蝶飞、蝶兰进了屋,一个穿着粉色暗花小袄,另一个穿着柳绿丁香小袄,唇红齿白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果然是狐媚的模样。
任静初干脆从床上起身,不由分说,上前就打了蝶兰一巴掌,蝶兰刚捂住了嘴,蝶飞脸上也挨了一下。
任静初指着蝶飞、蝶兰大骂,“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敢在三爷面前嚼舌根,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说着看向王婆子,“替我好好管教管教这两个丫头,问问她们三爷要去西北是不是她们教唆的。”
蝶飞听了这话跪了下来,“三奶奶,奴婢们从来没跟三爷说过这种话啊。”
任静初没说话,王婆子已经冷笑道:“没说过?我就亲耳听到你们说,三爷该去西北。”说着伸出手去拧蝶飞。
蝶飞被拧的惨叫,蝶兰目光一闪就要跑出去,王婆子早有准备,伸手就将蝶兰扯了回来。蝶飞胆小不敢动,只是不停地给任静初磕头,“三奶奶饶命啊,奴婢们不敢做这种事。”
王婆子听着哭声来了精神,“三奶奶,这时候不好好惩治她们,将来她们就要爬到三奶上去。”
任静初的怒气正没处放,被王婆子这样一说也来了精神,“打……我看她们不说真话。”
王婆子将门外粗使的婆子叫进来,那些婆子得了差事也不客气,就压着蝶飞、蝶兰要掌嘴。
蝶兰扭动着身子,“三奶奶,咱们薛家从来都是善待下人,没有情形不明就责罚的道理。”
王婆子阴狠地咬起牙,伸手就是一巴掌,打的蝶兰眼前一花耳朵嗡鸣声不绝。
蝶兰好不容易缓口气,仍旧不服,“三奶奶,奴婢不敢教唆三爷,再说三爷凭什么听奴婢的,奴婢除了薛家哪里都没去过,哪里知晓朝廷里的事,三奶奶仔细想想便知道奴婢是被冤枉的……”
王婆子不等蝶兰将话说完,上前又是一阵的打。
几个婆子动手打的气喘吁吁,蝶飞、蝶兰也是满嘴鲜血不成模样。
“三奶奶,”王婆子道,“这样的丫头留着也是无用,不如让牙婆子领了出去,这样家里也干净。”
任静初看见蝶飞、蝶兰的惨状,想想薛明霭暴怒的模样,心里也有些害怕,王婆子做这样提议,也是让薛明霭眼不见为净。任静初皱起眉头,“让牙婆子来领人,那也要两人的卖身契。”
王婆子自告奋勇,“奴婢去三爷屋里找找,说不得就能找来。”
任静初点点头,王婆子喜滋滋地退了出去,人刚拉开门,只觉得迎面一阵劲风,接着胸口一痛整个人飞起来又重重摔在地上。
王婆子正摔得七荤八素,薛明霭上前几步一脚踢在王婆子腰眼上,恶狠狠地骂,“你这只老狗。”
王婆子顿时疼得浑身冒汗,薛明霭不再理睬他几步跨进内室,一眼看到缩在地上的蝶飞、蝶兰。
任静初听到薛明霭的声音,不由地一阵心慌,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薛明霭已经红着眼睛上前,不由任静初分说,伸出手来掐住任静初的喉咙,“你不给我留活路,大家就一起死了也干净。”
任静初双手不停地挥舞。
屋里的婆子们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去拉扯薛明霭,“三爷使不得,这可使不得啊。”
薛明霭哪管三七二十一,婆子们来拽扯,薛明霭反而更加用力,任静初好不容易从薛明霭手里挣扎出来,没命地往出跑,薛明霭追上前去,伸手只拉住了任静初的衣裙,任静初脚下一滑顿时摔倒在地,头结结实实地摔在门槛上。
……
二太太正在屋里听酒楼的管事报账。
管事的道:“这两日宾客多了起来,我们家的酒楼有任家的照应着,比寻常人家要热闹许多。”
二太太露出几分欣慰的笑容。
那是自然,任静初出面开的酒楼,任家私底下都通着气,常宁伯虽然去了西北,任家还有常宁伯世子撑着,世子爷也是个能干的,找了许多有名的才子住进酒楼里,只等着他日高,酒楼就会名声大噪。
管事的道:“只要有这些才子住着,咱们酒楼就不愁客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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