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唯一声,赵四公子身后一堵墙颓然塌下。墙后一名瘦小汉子给赵四公子后脚蹴中嘴巴,小铁管穿口而入,破后脑飞出,钉人一棵大松树*之内。
瘦小汉子本拟隔着墙壁,在墙洞以小钢管喷出毒针,暗算赵四公子,谁知毒针还未喷出,已给赵四公子蹬破墙壁,钢管人口破脑,立时毙命。
赵四公子低声对李剑凤道:“剑凤,解语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松开双掌,身形一晃,已然在李剑凤眼前消失。
辛月语给赵四公子一脚蹬上对面一间房子的屋顶,屁股却是完全不感疼痛,正自犹疑该听赵四公子的话“快逃”,抑或留下来与他并肩作战,忽地见到赵四公子飞身扑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笑骂道:“凯在这里作甚,还不赶快逃命!”
赵四公子携着辛月语的手而奔,轻功施展开来,疾如烈风,李剑凤、屈万里一干人如何追得及?不到片刻,已给抛个踪影不见。
跑了接近一顿饭时候,二人不知跑过多少大街小巷,詹瓦屋脊,路人只见两条人影飞快而过,疾似白驹过隙,骇得侧目乍舌,有些人以为眼花,有些人更以为是白天遇鬼遇狐,吓得脸青唇白,回家大病一场,找道士驱邪治病,不必细表。
第 三 章 弓藏
赵四公子在一间当铺前停下,笑道:“你且待一会,我手头有点不便,得找掌柜押点东西。”
他一头续人当铺,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方才捧着两套陈首衣服走了出来,笑嘻嘻道:
“咱们快点找个没人地方,换上这两件家伙。”
辛月语奇道:“为什么要换衣服?”
赵四公子道:“屈万里是天下总捕头,这当儿定当知会了整个开封的捕快捕头,缉拿咱们。为了免得遇上无聊官差,给他们纠缠个没完没了,还是乔装一下的好。
辛月语恍然大悟:“原来你到当铺是买衣服来着。为什么有好端端的衣服店子不去,偏偏要到当铺来买?”
赵四公子搽开手掌,耸耸肩道:“哎呀,小生一介寒士,阮囊羞涩,口袋里的铜钱只够买这两套陈年旧衣,你大小姐可不是嫌弃吧?”
他心思缜密,情知穿着簇新衣服,在城中大行大走,必定惹人注目,是以宁愿到当铺买下两套故衣,打算与辛月语装扮成两个寻常布衣百姓。
辛月语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真道:“买两套衣服,不用买半个时辰巴?”
赵四公子道:“我见那当铺朝奉蛮健谈的,便和他多聊了几句,谁知他越说越兴致,如果我不是急着出来见你,他还要留我回家一起吃晚饭,嚷着要把女儿许配给我哩!”
辛月语半信半疑:“骗人!”
赵四公子一笑,说道:“当铺老板说法跟屈万里一样:此刻开封已传得沸沸扬扬,你爹爹妈妈把镖局所有人尽皆遣散,不知逃到那里去了。看来屈万里倒没有骗我们。”
辛月语这才明白适才赵四公于是跟当*朝奉打采消息,急道:“那我们快点找到爹爹妈妈啊!”
赵四公子叹气道:“你爹爹妈妈有心避开全江湖的人,既要避开别给托镖的人找到,也要避开给王冲天找到,你倒说说,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该到那里去找他们?”
辛月语奇道:“王冲天为何要找我爹娘?”
赵四公子道:“你爹爹逃避赔偿镖银,私下出走,大大损害了十三镖盟的声誉,王冲天焉会不我你爹爹算帐?”
辛月语惦挂着爹娘,更担心今后与爹娘恐无再见机会,差点哭了出来,强自忍住。
赵四公子为免刺激辛月语,故意不跟她说话,再将此事从头到尾想一遍,越想越是想不通“剑凤与屈万里为钱劫镖,不足为奇,可是为何不杀人灭口,劫镖时连月语也一并杀掉?听月语的说法,如果不是月语的哥哥从屈万里的武功看出了身分,剑凤甚至不会杀他。他们劫镖后还不远走高飞,反而留在开封,真是奇怪之极,内中定然大有文章。
中原镖局屋址的新主人,又是什么人,会不会跟此案有关?”
二人走到城郊一处灌木小林,隔着灌木,换上故衣。
赵四公子多想乘机偷看辛月语换衣服,转念却想:“人家死了哥哥,父母又失了踪,孤苦零仃的一个女子,赵四你还想乘人之危,好不卑鄙!”自敲头盖几下菱角,疼得金星乱舞,以示惩戒。
辛月谙换好衣服,在灌木丛中走了出来,赵四公子摇头道:“不成。寻常女子那有这般漂亮的?待本易容妙手给你改装一番。”
赵四公子自吹自擂是易容妙手,当然不过是胡说八道,然而变丑容易銮美难,经他一轮涂炭抹黑,散头乱委之后,恐怕就是她爹娘到来,也未必认得眼前这遢遢村姑便是他们的美貌女儿。
辛月语终于忍不住问道“我们目下究竟要到那里去?”
赵四公子正色道”月语,你听着眼前敌人非同小可!我们处境异常险峻,稍一差池,我们都会丢了性命,你也永永远远见不着爹爹妈妈了。”
辛月语听见爹爹妈妈四字,眼圈不禁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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