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弋第一反应是出门找人,姜南离的温度实在太低了,她身上正一阵一阵往外散着寒气,连带着整间屋子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只是刚刚转身,梁弋便又反应过来,不能找医生。
只是——
梁弋回眸看向姜南离,姜南离鼻翼前有细细的白雾笼罩着,那一团一团的白雾是她尚活着的证明。
梁弋心下一沉,伸出手,扣住了姜南离,“抱歉,事急从权了。”
梁弋的手掌宽厚,两只手可以将姜南离的两只手整个包裹。
他伸手握住了姜南离的手,轻轻搓揉着,想要先把姜南离冷如冰块的指尖搓热。
也不知搓捏了多久,煞白的指尖总算有了两分血色,姜南离垂着的指头轻轻动了动。
圆润的指腹恰好抵在了梁弋的掌心。
梁弋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去看姜南离的脸。
姜南离依旧双目紧闭着,面上没有半点神色,安静地躺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塑,更像是——
故事里的睡美人。
梁弋的心思分出去一瞬。
只是游离的思绪很快又被他收回,梁弋垂下眼眸,把姜南离搓得有些热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梁弋正要转身去找些热水瓶,给灌上热水,却突然听到躺在床上的人极低极低地喊了一声妈妈。
梁弋和姜南离相处的并不算久。
在梁弋眼里,姜南离是个神秘且独来独往的人,她像是没有来路一样,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
清冷的不太像个人了。
可刚刚那声昏迷中的低声呓语,突然将高高在上的人拉回了尘埃里。
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有了动作,原本平躺着的人突然转过身来,将整个人蜷缩起来,刚刚被梁弋塞进被子的手也掉了出来。
梁弋弯下腰,想要把被子重新给姜南离盖好。
却被垂落下来的手突然抓住了。
姜南离手掌的温度不像刚刚那样冰得吓人了,可和梁弋温热的掌心比起来,仍旧要低上几度。
那只白瓷一样的手,牵住了梁弋的一根指头。
两者的温度渐渐趋于一致。
梁弋听到缩成一团的人一字一句极小声道,“我不要去。”
话音里带着哭腔,可仍旧一字一句吐字清楚,带着一股子执拗,“我不想参加什么选拔,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姜南离醒过来时,并没有以往那种骨头都被碾碎了的疼痛之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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