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相互都保守着彼此的秘密,由此衍生出了各式各样的恶作剧。每一次想到这些是属于他们自己的秘密的时候,三个人总是忍不住畅快的笑。在范青阳童年的记忆里,馨烟楼总是充满着那样的笑声。
直到命运的那一天终究来临的时候……范青阳到现在也不愿去思考谁泄露了秘密……
“妖精之瞳的继承人必须死!”
十四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却是从他向来敬爱的父亲口中。
隔着雕花斑斓木窗的浮华,十四岁的孩子莫名其妙间突然觉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寒。随后一只手突然掩住了他的口,将他拖离窗口。
范青阳并没有反抗,因为那个人有着母亲的气味。
“带上这些,离开馨烟楼,再也不要回来!”递来一个小包裹,母亲的话竟有着异样的冷漠。但是那冷漠在范青阳眼中只停留了一瞬——母亲随后道:“去圣雪峰巅,找你父亲。”
“父亲?”范青阳有些迷茫,或者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随后的话在他的记忆里早已淡漠。但是有一幕,他始终是不会忘却的……
在说完了那些话之后,母亲突然向着自己扑倒,一柄剑的锋刃从她胸口穿出,随之渗出大片大片惨白的液体,瞬间浸透了范青阳的衣袍……范青阳实在是不明白,一个人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水”……隔着母亲丧失了生命的躯体,渐渐浮现的冰冷里,他望见罗裳的黑衣,飘摇在窗外的墙头……
一年后,范青阳才明白那样的液体该是鲜红色的,它有一个近乎美丽的名字……
“你不死,楼主的位子永远不会轮到我……”罗裳如是说。
不知道是年幼无知,还是心中已经痛到麻木。范青阳眼睁睁的看着罗裳手中另一柄左手剑向着胸口袭来,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他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的表情,在罗裳眼中,是近乎让他一生不能安眠的妖异……
如果没有那时候突然飘来的一线金芒,范青阳恐怕会和他的母亲一起,掩埋在馨烟楼无尽的“血狱”之下——馨烟楼中最有天赋的他,也只进过那无限的牢狱一次,扑鼻而来的强烈铁锈般的气味,让他当场呕吐不止……
风逐流,长空笔。
四年后的神魔大战里,这两个名字成为了魔族永恒的梦魇。风逐流一人一笔独守“天妃谷”七月,所杀的魔族尸骨堆积成丘,彻底将“天妃谷”那条狭长的道路堵死,也就此完全打乱了魔族整个入侵计划。
但是此时,此刻,那人第一次含怒出手,却要向着昔日的童年好友挥出“长空之锋”,范青阳不知道,那时的风逐流,心中是否也有着同样的隐痛?
当“长空笔”丈余的“笔杆”在罗裳眼前出现时,罗裳的表情似乎被咬了一口:“风逐流!你不要碍事!他不死……要死的是你我!”
风逐流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一横“长空”。范青阳在他的背后,只看见那瘦小的背影,望不见风逐流的表情,但是,他依然记得,风逐流本该永远安稳如山的肩上,有着极轻微的颤抖。
那个时候,范青阳再过七天就是十五岁成人礼,罗裳十六岁刚过,而风逐流最小,差九天十四岁……
范青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馨烟楼的,七年后,他作为馨烟楼主再回来时,原本的院落已然荒废,岁月一去不再。身边体态修长的男子轻声告诉他,这里,他过去的家园,已经是黑色的焦黑废墟。
那时候,孤寂荒芜的白色里,只有那个男子身上的一种东西是有色彩的,它像是长辈们口中曾对他描述过的太阳,温暖到让他潸然泪下时犹能微笑。
那个人……已经很久不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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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青阳支撑着平静,步出“黄泉宫”的时候,脑海中的思绪才渐渐停滞。苍白的恢宏城市中,他望见一种迷离的暖色调,在空气中缓缓飘零。
“范大人,他身边的灵力场增强太多了,开始的时候,我完全无法靠近……”仕女沙儿从城墙一边掠下,至于范青阳身边,开口道,“而且从刚才后,灵力场突然产生了一种内陷力,险些将我拉进去。”她心中微有凉意,如果被卷入那种灵力流的漩涡里,恐怕会被立即撕成碎片吧。
“是吗?”范青阳望着墙头空浮在半空的男子,轻抬手指,确认了一下自己布置在四周的结界——叶天然的力量还没有超出自己结界的束缚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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