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了句什么。蝶语没听懂。
两个女人比比划划,蝶语终于明白她问她要不要拍张照片留念。
yesyes。蝶语点头。
宫发臣便把窜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蝶语便小心翼翼的捧着照片,笑得像一朵花,她对宫发臣说,“你带我回去吧,我不能呆在这里了,我要吃好喝好睡好。”
宫发臣看着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好像把之前那种种的矛盾冲突立马全部忘却了。现在她终于为自己全部浓烈奔放的爱找到一个最好的放置对象,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不会拒绝她的爱,也不会反对她的爱。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出来阻挠她爱她的孩子。
于是她又一次把所有爱给了这个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其他人、其他事甚至不能有幸出现在她眼里了。
蝶语便是这样,从不吝啬,每一次付出都是全心全意全部。曾经那个接受的对象是他,后来,也许是濯玚吗?
但现在,他们都被她抛弃了。她要自己的孩子。其他人变得什么也不是。
她抚着肚子,一脸甜蜜,“宝贝小狗儿,妈妈带你回祖国。”
她怎么敢这么自信,他一定会带她回去?!
不过宫发臣还是带她回去了。
在飞机上他问她,“你堕过胎?”
蝶语正在喝牛奶。她停下来,看着他,然后点头。很坦荡很平静的表情。
“是我的?”
“嗯。”
蝶语继续咕咚咕咚的喝牛奶。“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不想要的。所以我去堕胎了。手术做的不太好。”
她忽然转头看着窗外大朵大朵的云,白白的,“哎呀,宝贝小狗儿,你快看呢,那些云真好看。”又转头对宫发臣说,“王后看到白雪然后生下白雪公主,我看到白云,你说会生下什么?”
宫发臣看着她自得自乐的样子,她大概已经全不在乎了,所以这么快乐。她一向擅长苦中作乐,也擅长忘记。她在众多苦难中学会了这项本领。
只是被她抛弃的人,没有她恢复的这么快罢了。
他摇摇头。
“是小狗儿啊。”她得意的笑,“因为白云苍狗。”
宫发臣也苦笑了下。
他的脑子里充满了二十岁的周蝶语,轻声问他的那句话:我可以要一个你的孩子吗?
那时候他甚至不愿意多花一分钟去猜测一下她这样问的目的。
她该是多么的紧张和忐忑。
他却冷冷的给出一句残忍的话。
他想象她一个人寻找手术的地方,想象她的失望和绝望,想象她躺在手术台上的痛苦。想象医生告诉她说,手术不是很好,你可能永远无法再做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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