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浮出水面,深呼一口气,又潜下去。水压令她眼睛发酸,心肺刺痛。她只顾急切的找。
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一团黑影。她游过去,果然是濯玚。内心欢喜,一手抓了他衣领,往上拖。虽然有水的浮力帮忙,不过濯玚对他而言,也算高大,费劲力气,艰难往外游。
有人游过来,矫健如鲨,迅速接近。从她手里接过濯玚,然后顺手托了她一把。蝶语借这一股力,冲出水面,急促的呼吸。
闵浩忠因为推出的力而陷入池底,脚一蹬,便带着濯玚往上游,很快,也“哗”一声,浮出水面。
众人帮忙,把他们两个拉了上来。
蝶语坐在水边,异常镇静。迅速爬过来,把濯玚架在腿上,俯卧,空出他气管中的水。然后平放,人工呼吸。她动作娴熟,眼睛清亮。不知是泪还是水。
十指交扣,按压他的胸口。
闵浩忠竟然一时有些发愣。
“闵浩忠,你不叫医生吗!”声音凄厉。
濯玚却忽然吐出一口水,开始呼吸。
濯玚被抬去张医生那里做进一步检查。蝶语却瘫在地上,哇一声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哭的很伤心。
闵浩忠回头看了她一眼,跟医生说了几句,又倒回来。
在她身边蹲下。“放心吧,濯玚不会有事。”
蝶语泪眼婆娑的看他,期期艾艾,“如果濯玚也死了我怎么办?”
闵浩忠知道她想起顾海生。也觉得心酸。便坐下来,把这个女人拥在怀里。他想他只是想要安慰她一下。只是安慰她一下而已。
蝶语却环住他腰,贴紧他胸膛,淅淅沥沥的继续哭起来。
也许,宫发臣是她心里一根刺,顾海生却是她心头一道伤。
周蝶语,到底也算一个情种。
爱的力量即使再大,也难以跟死亡抗衡。然而死亡,却毕竟是死亡。宫发臣是一个牢笼,顾海生却变成了一道鸿沟。
濯玚可怜的初恋,想来也是征途艰险。
在暗房里冲洗胶片。沙漠所见,便开始历历在目。有时候,她停下来叹一口气。
濯玚已经醒来,肺部进了水,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不过濯玚一向身体很好,恢复的速度倒也快。只是仿佛受到惊吓,常常无法入睡。
蝶语便日夜的守着他,抽空才跑去暗房。
他不肯再跟她讲话,甚至不肯再看她。
夜里惊醒,却急切喊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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