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浩忠手里攥着钥匙,却迟迟不敢开门。
她听到哭声。从深远的黑暗里传来。像无法得到安息的魂灵。觉得这声音可怜,却看不见。
也许是海生吗?
他消失在羊圈石,他无法回去家乡。她循声而去,遍寻不到。
不敢睡下去。觉得那声音太过凄厉,不敢听下去。
蝶语睁开了眼睛。
濯玚的一张脸出现在眼前。
她睁大瞳孔,发不出声音。
濯玚的眼睛很红,像野兽一样红。
“濯……”她只发出一个字,嘴巴就被一只咸湿的手捂住,那么用力,痛得她眼泪流出来,惊惶的看着他。
濯玚冷冷的愤怒,忽然扯掉了蝶语的上衣。破碎的布料暴力的划过她的身体,火燎一般疼。
蝶语的眼泪流出来,高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她挥起手臂,在空中胡乱拍打。双腿乱踢。
濯玚的力气超过她想象。骑到她身上,压住她双腿,一只手捂住她嘴巴,另一只手撕扯她的衣服。任凭她双手胡乱挥动。
她的眼泪流出来,大片大片。恐惧慌乱。那种恐惧近乎疯狂,无以复加。
直到她全身一阵冰凉,赤条条如新生儿,在濯玚的眼皮底下,无所遁形。
濯玚凝望她。
他的眼眶红的凄厉悲绝,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哽咽出声,似孩子一般哭泣。
蝶语却忽而安静。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
他大约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他也许……也许只是气愤,并不想伤害她。即使她这样的躺在这里,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他也在害怕,他害怕自己已经伤害她。
他的眼泪落在她身上,清亮滚烫,斑斑点点。
蝶语的心柔成一片酸涩的水。
海生说,蝶语,你知道吗?眼泪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时候有几千度,烧的一颗心发疼。可是流出来之后,却慢慢凉了。
蝶语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脸,轻轻揩去那些泪水。指尖轻触,晶莹冰凉。
压在她唇上的手轻轻的移开。
他充满委屈的看着她,抽搐哽咽。
她对这个也在害怕的孩子微微笑了一下。
“濯玚。”她艰难的开口。濯玚看着她,涕泪涟涟。
濯玚,没关系。没有关系。我其实没有关系。
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门忽然被打开,她只听见叮一声。
濯玚的瞳孔慢慢放大,晕散。然后重重趴在她身上。
忽然涌进来的人令她无所适从。难堪又委屈。
蝶语失声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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