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子现在就是属于过了明路的前者,正式递过拜帖打过招呼说“我今晚要来登门”的,所以完全大胶布(没问题)。
能够掌握主动权这件事,无论男女,总是令人感觉愉悦的!
跟着牛车前进的动作摇摇晃晃的月子,开心得都快把嘴角裂到耳根了,脸上的笑容任谁见到了都要说一声“害怕”。
牛车停在鬼舞辻家的宅院正门前的时候,夕阳的最后一缕亮光依然残留在地平线的尽头。
月子中规中矩正坐客位,隔着御帘和屏风,根本看不清她的婚约者是否如画中那般。但这些都是在意料之内的,要等至少三次拜访之后,御帘才会撤掉,月子才有可能被允许留下来过夜。如果月子性别为男、对方性别为女,那她现在可能还在隔扇外不得入室呢。
“鬼舞辻殿,我是您的婚约者,月子。第一次见面,我的心中现在,正充斥着欣喜之情。在不久的将来,请多多指教。”
脆生生的甜美声线哪怕故意拿捏着腔调,依然如一壶清冽的甘泉,驱散了夏夜蝉鸣的闷热。配上月子双掌交叠膝前,指尖触碰地板,微微躬身摆出一副标准的指尖礼姿态,令人无可指摘。
严格说起来,月子的身份其实比她的婚约者来得要高贵一些,所以当她行指尖礼说完了这句开场白之后,马上就挺直腰背改变坐姿,从袖子里抽出折扇,一瓣一瓣轻轻掰开,掬于手心并遮住鼻梁下缘面部。即便对面看不到,她也会在正式缔结婚约之前,把亲王姬君的人设架子端得四平八稳。
“对您的这番话我深表感谢。我是您的婚约者,鬼舞辻无惨。请多多指教。”
充满磁性的男性嗓音从屏风后传来,听起来完全不像是久病卧床之人,瞬间击穿了月子心理预期的天花板,令她心跳加速。
我明明不是个声控来着的!月子举着扇子,微微咬着嘴唇,面色逐渐潮红(太激动了!),瞳孔不断地震g。
啊!只要三日后揭开御帘的那惊鸿一瞥,不要太糟糕,她都下得去嘴!
年下什么的!最棒啦!
两人的初见就在这种不咸不淡的自我介绍和互相客套的问候中,飞快展开、盘旋、结束,最终双方客客气气互相道了别。
月子:更期待了呢~
无惨:……浪费生命,咳咳。
“您觉得如何?”月子离去后,鬼舞辻家的女房隔着朦胧的御帘,轻声恭敬问道。
“似乎……有些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说完这句,无惨似是累了,血色几无的薄唇轻抿,再不说一句话。
看着面好如女,与去世的主人有八分像的少主人,人过中年的女房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恋爱可是很美好的呢,鬼舞辻殿您不妨尝试一下与这位月子姬君一起,体验一下。即便这位的品性可能不是那么典雅温柔。”服侍少主人多年,她最是清楚在少主人面前该如何进行委婉的劝说,才能不惹得无惨因为反感而产生强烈的抵触情绪。
眼下也只有这位姬君才有足够的魄力,不惧人言,能上门跟她家公子走婚了啊。
实在是,没得选啊,泪目。中年女房背过身,在无惨看不到的角度,悄悄用袖角抹了一下眼角。
呜呜,少主人也太难太委屈了。虽然那位姬君的素颜长相明艳动人,哪怕没有如寻常贵女那般剃眉画眉、铅粉白面染墨齿,那白里透红的健康面庞和柳眉星眸红唇皓齿,谁又能违心说一句难看呢?
即便如此,女房以袖掩口,复又抬眼打量了一番自家少主人,那纤细柔弱的身子骨配上白色胜雪的寝衣,绷得笔直的背脊令他满头的鸦发如瀑流淌,在摇曳的烛光中透过御帘,更显朦胧之美。啊啊,忧心更甚了,怕她从小看到大的少主人经不起对方几次折腾……
还是太难了。
鬼舞辻无惨体弱多病到一年四季都难离寝台,与被褥为伴,产屋敷家有得是健康的子嗣,也不缺他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无惨哪怕元服多年,他的父族都没有展露一星半点会接他回产屋敷家的意思,且他是他母亲唯一的孩子,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鬼舞辻家的正统继承人。
为了保护好鬼舞辻家唯一的嗣子,中年女房暗下决心,她有机会私底下一定要单独面见一次那位姬君殿,拜托那位女公子,恳请她首次留宿之夜,务必选些能对自家少主人温柔以待的好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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