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小汽车的主人吴老爷小跑出来,看了一眼秀美,秀美被人盯着看微微发怒,凌厉地瞪了一眼,转头提着裙边上车去了,裙边微动,鞋面都没露出来。
吴老爷就隔着马车说:“不知道贵府老爷尊姓大名。”
索柱代主人回答:“敝府主人姓佟,请问吴老爷有何指教?”
吴老爷看了看索柱,看他颇有礼数,再想到刚才的丫鬟上车的时候仪态上佳,想着是这家人有些来历。再看看这车,就一破车,觉得八成是没落人家,就说:“我想买你家刚上车的丫鬟,请你家主人尽管开价。”
百岁的小牙咬得咯咯的,冷哼一声:“买你大爷的!不卖!”
车里海棠说:“孙儿,上车,该走了。”
索柱抱着百岁放到了车上,收起凳子,一扬马鞭马车动了起来。
周围的人纷纷埋怨这家人不识好歹,但是吴老爷没生气,问二柜:“那姑娘如何?”
二柜为难地说:“回您的话,没仔细看,干我们这行的没盯着女客看的规矩!”我们是开茶馆的,又不是开窑子的!
怕这位吴老爷生气,还是说了一句:“不过这姑娘心善,看着也不像是个普通的丫鬟,两次赏小的们都是这位姑娘自作主张,并没有受到主家呵斥。”
吴老爷点头,和几位大佬坐上车后说:“我这双招子是再不会看错的,刚才那丫鬟送贵人府里一准能成事儿。皮囊好的美人常见,有风情的美人难找啊
()!”
其中一个说:“你想把她送到勇王府去?”
这位吴老爷点头:“没错,你们要信我,这小丫头那份教养不输官家小姐,那位爷喜欢有风情且品貌不俗的,这正合适。这家人要好好地查一查,他们家最好识相点,拿了钱把人送来最好,要不然,哼!”
车里也有明白人,迟疑地说:“京城的世子爷好说,总有喜好,有喜好就好办。可是他娘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位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啊!送金银人家不喜欢,以前也有人送过男人,人家都没看一眼。吹捧也没效果,要说吹捧,当初北面的喇嘛们多会吹大法螺,都捧上神台了,和人家一比,咱们的吹捧就是小儿科,照样被撅了回去。只怕给她儿子送女人惹了她导致咱们惹祸上身,把咱们打个稀巴烂。”
吴老爷说:“咱们以前的法子是不管用,却不是所有的法子都用尽了,她不喜欢别的难道不喜欢孙子吗?白白胖胖的孙子她不稀罕吗?咱们送人进去又不是为了兴风作浪,到时候生了孙子,她就是不高兴也睁只眼闭只眼。”
大家觉得有道理。
刚才的明白人又说了:“若说孙子,人家有孙子,再说了,这些贵人家里讲究的是一个子以母贵。叫我说还是别招惹她,她的手段多啊!别最后没吃到肉惹了一身腥。”
一车人都说他多虑了,看着外面天黑了,吴老爷就说:“这事儿先不急,毕竟美人没找好呢,咱们也不过说说罢了。”
车里人这才议论起别的来。
百岁气呼呼地下车找弘晖去了,弘昼早回来了,和弘晖在说话。
百岁进来说:“阿玛,今儿有老头要买美美姑姑。”
弘昼一撸袖子:“谁?我去弄他!”
弘晖说:“先去迎姑妈。”
海棠下车先回去换衣服,出一趟门一身汗,脸上的胡子很闷,她急着去洗脸。
两个哥哥就围着秀美问话,秀美真没放在心上:“我又不是活不起,被人家问一次就要死要活哭哭啼啼,早晚眼睛哭瞎。那姓吴的不过是个秋后蚂蚱,且容他蹦跶几天。”说完也回去洗漱去了。
海棠换了衣服出来,看到弘昼正眉飞色舞地讲怎么拆汽车,他有经验,雍正的座驾就是他拆的,刚才他准备去拆姓吴的汽车,就是拆不了也要砸烂他玻璃。弘晖心想这怎么和混混相处几天就快成混混了!
索柱此时呈上名单,这是参与今日茶楼聚会官商名单。海棠看了看,有三十多个人,说是官员不如说是官员身边的人,有的是幕僚有的是师爷,这些当官的都没亲自来。
海棠问:“最后走的那批人名单有吗?”
“有”索柱指了指前两列,“这些都是。”
海棠点头,看着名单默默不语。
弘昼看着索柱,这人来了之后办事快多了,他怀疑这人是粘杆处的,因为这人虽然在这里,但是外面的消息源源不断地传来,必然是有人暗地里听从他的命令。作为雍正的亲儿子,他听过粘杆处,但是他并没有听过神武门,自然也不知道有所谓的领神武门侍卫大臣。
看到粘杆处都跟着姑妈出来了,这等于往大哥头上又加了砝码。更是觉得老五没资格和老大斗!
弘昼发愁:唉,他怎么就想不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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