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去电梯间往楼下医疗室去,浑然不知,身后一抹肉眼几乎观察不到的雾气,犹豫了片刻,最终没大摇大摆的跟他上电梯。
它走了通风孔,目的地是医疗室。
医疗室被包场了,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一脸生人勿进的模样。江清渠哪怕亮出警察证,还是等一个保镖进去通报了才他进去,并且还提醒他,此刻先生需要休息,最多只有20分钟时间。
活像是皇帝接见番邦使臣的派头。
江清渠心里不爽,不过,在看到谢青霖的惨状之后,他就消气了。
这人还愿意见他,也算挺讲道理了。
谢青霖的状态非常差。他呛了水,在水中似乎还不小心,和不知是水母还是什么有毒的海洋生物亲密接触了下,之后又拖着高烧无力的身体,在海中游了近一小时的泳。
解毒血清打了好几针,此刻还挂着消炎药,但仍旧没完全退烧,让他苍白的脸颊上泛着病态的潮红。
谢青霖倒不是因为讲道理好说话才肯见他,而是认为,警察的面子还是需要给。
他不希望传出任何对谢家不利的小道消息,譬如不尊重执法人员之类。虽然无伤大雅,但如果被有心人渲染一番,就会像苍蝇一样,很烦。
江清渠开门见山,问道:“谢先生,你之前独自一人出海,又将定位装置关掉的目的是什么?”
谢青霖皱眉,似乎是不愿意回忆起那段耻辱的经历:“船是早就定下的,虽然没约到想要邀请的人,但还是打算开出去散心。”
至于定位为什么关,他不打算说。
谢青霖不会承认自己去捉奸,以及早就计划好,真的捉奸成功就将季茉抢回来,从另一个港口上岸之后,把她关进秦粦绝不会找到的“小黑屋”。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开着定位,让人有迹可循呢?
江清渠抿了下唇,他其实想抱怨几句,这样实在太危险了!只有最基础的信号而没有具体定位,你知道搜救人员找你多难吗!
但对上谢青霖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生气而赤红的眼,他体贴的没再深究,转而又问:“那船又是怎么沉的呢?”
这次谢青霖露出茫然的神色。
“我……想不起来了。”
他的记忆很模糊,中毒之后,虽然意志坚定的在往回游,但其实一直在被高烧困扰。
解毒的血清已经发挥了效果,但受损的细胞却无法复原。
试图回忆也只会让他头疼欲裂,连是否一度找到了季茉和秦粦都不能确定,印象里只有光,刺眼而绚丽的光,目眩神迷,足以引发人类对深海的本能恐惧。
江清渠无奈的意识到,谢青霖是真的一问三不知,不记得船开到了哪里,看到了什么,也不记得船是怎么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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