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窝窝头的布料纯净整洁,方悠然歇下让饮溪去马车里拿糕点的话,和李青君一同坐在干净处啃着。
“未到午时就吃饭,定是早起了。”
“侍弄地嘛,哪有不早的。”李青君说得轻松。
方悠然看着李青君深色的皮肤和粗糙的手面,说:“你是勤奋的,我都没来过这里,更没干过这些。”
随后,方悠然顺着李青君的手指望去,熟悉着城北外的布局。
“这就是横贯洪京的金水河,旁边那个叫北丘,这片地不好,除了前方出入洪京的大路有人走动,鲜少有人往北丘这边走。”
连马车都走了好一会,人确实少来。
“北丘上面那一片,是什么?”
李青君对方悠然竟然发现了北丘上一片绿油油的地兴奋得紧。
“那是我自己种的玉蜀黍,夫人要去看吗?”
“玉蜀黍?”方悠然记得,上次李青君提到过。
等方悠然随李青君跨过木桥来北丘时,才仔细看到一片快半截人高的绿植,叶子细长,根茎粗壮,像兰草却有些粗矿,更是三三两两的排列不等。
“这是何物?粮食吗?”
“能不能当粮食还不知,不过确实是吃的。”
方悠然看李青君熟练地下地整草,叹道:“我还从未见过这东西,青君真是见多识广。”
李青君笑说:“莫说夫人,估计洪朝都少有人见,我也是凑巧,之前回老家探亲时遇见了一队天竺(又名身毒,印度的古称)商队,他们也不知是什么种子就便宜卖给了我一小捧。”
“去年种出来了些许,我才第一次见,和娘尝了个味,剩下只留种子了,估计今年就能多种些。”
“一小捧就能种出来这么多?”方悠然诧异地看着面前三亩左右的地种满了绿色的秧苗,不禁感叹。
“也不多,还有一些被雨水淹死了,城北地低,没办法,要是我能多些地……”
方悠然虽然不太懂种地,可也能估算出在一年的时候内,李青君定是已经种出了几十倍于原种的粮食。
这还是在物种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盲种的。
“青君之才,当为天下用!”
方悠然默默地叹着,心里有了思量。
李青君见方悠然一直在盯着自己,眼神温柔坚定,竹青色的服饰在微风中轻飘,美如温婉神女。
“夫人看我做什么?泥蹭脸上了很难看是嘛?”李青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不,青君,汝甚美,与汝之才相比,汝之美不值一提。”
方悠然说得认真,李青君手足无措,闷头拔起了草。
等看李青君麻利地整理些野草后,方悠然问:“青君,我想将地围一圈,把金水河连同北丘的一片地都括起来,可有认识手艺精湛的木匠?”
“木匠?有!”李青君拍了拍手,“夫人现下可有时间,我带夫人过去?”
“在何处?”
“城北坊中,是我爹爹的一个挚友,如今年事已高,故而只在家中做些手工活,可是手艺好得不得了,他家有个女儿名叫曾梦姿,我俩从小一起长大。”
后是在方悠然盛情地邀请下,李青君才勉为其难地坐上了国公府的马车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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