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芝芝等了半天等不到牧云风一个正脸,气得跺脚,哭着冲出了殿外。
“芝芝,芝芝……”乔良春心疼不已,想要去追,可心下为难。
忍痛转头,继续讨好:“小女太过放肆,魏公公莫怪,众位莫怪。”
“芝芝真性情,咱家有什么好怪的。”
得了魏祖德的话,自有百官迎合:“是啊,乔相教的好,这样个性的女子如今难得了。”
“诸位过奖,过奖。”
方悠然觉着,此刻乔良春的笑比哭还难看。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有一人借着酒劲开口问:“乔相,这殿中的物件儿应是你带来的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也让我们开开眼。”
开口的这人,方悠然有印象,如今的户部尚书,前世高轩寒巴结的其中一人——丁青苗。
高轩寒前世官职升得快,这个人的口袋鼓得也快。
乔良春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惭愧道:“丁大人不说本相都忘了,这东西本是为了庆祝今儿小女能觅得佳婿而准备的礼物,如今小女任性胡为,真是可惜了东西。”
“可不可惜的,先让我们看一眼也无妨嘛。”丁青苗还在劝。
“且看,且看。”乔良春无法,让人把绸布除去,露出一截红木桌架,上面竟然摆着一人高的一个大珊瑚。
这珊瑚通体赤红,活亮生泽,纹理紧密,枝桠错落有致。
更难得是体积极大,自成一林,观者无不惊叹。
“如此庞大的赤红珊瑚,乔相是如何得来的?”丁青苗感叹道,“竟然比往年扬州上供的珊瑚色泽更好,大了也不止一倍。”
方悠然皱了皱眉,心想着原来重头戏在这。
乔良春摆摆手:“丁大人言重了,这不过是小东西而已,本想当小女的物件,今日若能和在场的定下婚事直接当嫁妆送了,哪知闹了这么一出子难堪。”
“唉,是本相教女无方。”
“俗话说好东西不进二次门,依我看,乔相今儿触了霉运,这大珊瑚也不再合适往家里搬了,不如直接找个喜事由头送了,沾沾喜也成。”
“丁大人所言极是,不知今儿谁家有喜?”
乔良春醒悟一般,连问了好几声,都没人应。
丁青苗大惊:“哎哟,莫不是乔相今儿黄道不吉?”
“这可如何是好,诸位,谁家有喜?”乔良春看上去有些急了。
方悠然翻个白眼,这场自导自演的戏,没有刚才的好看。
才在心里数了两个数,扇了乔芝芝的内侍就开了口,方悠然的白眼更多,这也太沉不住气了。
“今儿宫中有喜。”
“何喜?”
“魏公公今日六十大寿。”
乔良春大悟:“魏公公,此等大事为何不早说,这珊瑚礼轻,贺魏公公大寿了。”
说着,乔良春就赶紧弓身行礼,带动着身后百官:“贺魏公公大寿,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震天响的恭贺声,魏祖德脚步平缓地站在顾泊钦的龙椅前,像是在接受百官的朝拜。
“本不是什么大事,咱家不想宣张,如今既为冲乔相的霉,咱家勉强受了,众位请起。”
百人拜服的朝堂中,宦官尖利的声音听着尤其刺耳。
顾泊钦面上如常,手下移动,将龙椅上的龙头死死地罩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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