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华想让籍涅意识到相黎的语病。
“呵呵,关于这件事。其实不是我不想喊白姑娘喊的更亲近一些,只是,她自己不让呀。白姑娘的脾气,以后接触久了,我想李姑娘便会有所了解了。”相黎对姜澈的称呼与对白宁馨的称呼都已经太过自然习惯了,加上姜澈在众人面前用她这一世的名字介绍了她,她便也没有避讳的直呼了姜澈的名字。反正,唯一在意那件事的白家兄妹和姜漓,都是知晓她和姜澈关系的人,其他人,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此时,面对李素华的质问,相黎想到的不是对白宁馨的身份称呼,而是对白宁馨名字的亲疏与否的称呼。
“相姑娘这样称呼七皇子妃的闺中家姓,七皇子和七皇子妃不会说什么吗?”不知道相黎是在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李素华干脆把话说明白了。
“原来李姑娘是指这件事呀。有些话,不太方便说,不过,我想三位都是守信之人,如果三位答应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我可以好好解释一下对白姑娘的称呼。”
相黎的言外之意自然是,如果你们不能保密,我就不说了。她也知道,这种口头上的约定不见得真的能生效。
但是,白宁馨的一辈子,是不能跟姜澈一起过的,她早晚要有新的婚事,而且,还是赶早不敢晚。毕竟,二十一岁的她,但从年龄上来讲都已经是大龄剩女了。而且,还是结过婚的人。
所以,这件事本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相反,早早说出来,以后白宁馨遇到想要成亲的人时,最起码,这些跟她共事的人,还能够接受的容易一些。
籍玄本来在闭目养神,听了相黎的话,睁开眼点了点头。籍涅也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李素华说了句“我也公堂上的惊堂木起誓,不管你接下来说得是什么,我都不会说出去。”
虽然用惊堂木起誓这个说法有点抽,但是,相黎借此知道了李素华的诚意,也没有过多在意,便开口道:
“阿澈跟白姑娘,其实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当年两个人成亲时,阿澈身体孱弱,被太医算定可能活不过二十岁。而白姑娘虽然从很小的时候就寄养在阿澈的母亲身边,衣食无缺,可是,父母双亡,兄长又在边疆过着生死没有保障的征战生活的她,生活上没有任何的保障。
而阿澈的母亲虽然被皇上隆宠多年,可是,所谓君心难测,也不知道哪一天会失宠。
所以,当时阿澈虽然对白姑娘除了兄妹之情之外没有别的感情,还是为了给白姑娘一个身份上的保障,而娶了她。
这些年,因为阿澈身体的原因,两个人一直没有圆房。所以,现在白姑娘确实还是一个姑娘。
而阿澈也说了,如果白姑娘能够找到一个她喜欢的,真心疼爱她的丈夫。会为她写休书并奉上嫁妆的。
所以,我习惯性的称呼她‘白姑娘’,是不希望她被这个身份束缚住。
当然,我也知道,阿澈要是没了她改嫁虽然困难,还会相对容易些。可是,阿澈活着,要休了她,除非是一个真正珍惜白姑娘的人,否则的话,可能,她此生真的没有办法找到一个好归宿了。
所以,可能的话,还希望三位能够把相识的品性能力都信得过的未婚青年的资料给我一些。”说到最后,相黎又做了那说媒的工作。
登门籍家
“竟然是这样啊。可是,在我看来,七皇子妃和七皇子的感情倒是很好。”相黎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李素华吐出这样一句话。
“两个人的感情确实很好呀。不过,他们之间,是属于亲情的羁绊。就像我和阿澈的感情也很好,但是,仅仅是友情而已。这个世间,真正能相伴走一生的感情,是爱情呀。”相黎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这句话,她自己也觉得说得太过理想化了。而且,擅自说出姜澈和白宁馨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虽然是得了三个人不会说出去的保证,虽然也确实是为了白宁馨后,但是,这让不习惯在背后说出朋友秘密的相黎心里充满了愧疚之感。
之后的马车中,三人一直沉默着。
直到马车停在李府门前,李素华下车。
待李素华下车后,马车中的气氛骤然一变。本来闭目养神的籍玄突然睁开眼睛道:“你的名字,是向月还是相黎?相黎,是相家的六女儿相黎吗?”
籍玄用得是质问的语气,但是,有着明显的不快与愤怒,却没有恶意。
“我现在的名字是相黎,以前的名字是向月。住在这个身体本来叫做相黎的姑娘,在您跟相四小姐成亲前一天,不幸落水身亡了。而我,本来叫向月的一缕孤魂,有幸附到了这个身体身上,并且,也算得到了这个身体原来居住的魂魄的祝福,以这个身体的形态存活了下来。
如果您觉得这个解释太过荒唐的话,可以把它当做一个借口。当向月不过是一个不敢告诉别人身份姓名的骗子进而被识破身份之后编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故事便好。
关于没有跟您说真正的姓名这件事,我向您道歉。”相黎说完,闭着眼睛对籍玄低下了头。
“不……你不用道歉。我相信你说的话。要说道歉,反倒该是我向你道歉,听说你是因为不想成亲才自杀的。本来,我对你是内疚的。可是,后来听说你嫁入皇家之后,又对贪图荣华的你生了怨恨。在得知王府的那场大火之后,有些伤感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的报复心。关于这些,我向你道歉。”
让一个年近三十的成功商人向自己低头道歉,本来相黎是有些自满的。
可是,从籍玄的话语里,她听出他似乎是在向这个身体本来的灵魂道歉。这让相黎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关于以前的相姑娘的死因,人死灯灭,我想也没有必要讲给您听了。不过,从我与她的一面之缘的经验来看,我向您保证,她绝对没有怨恨您。所以,您也不必太过自责。另外,我是在您与相四小姐成亲之后才附在这个身体上的,所以,说起来,我们之间,应该算是没有关系的陌生人。
若说有联系的话,也是几年前的那数面之缘而已。当时您对我的善意,到现在我都心怀感激。
所以,我们之间,是以我是向月的身份有联系的,您没有必要把对以前的相小姐的感情转嫁到我身上。如果我说这些您还是不能释怀的话,不妨在中元节时给她烧些纸钱或者上一柱香什么的求个安心。”相黎不明白籍玄对一个从未谋面的未婚妻的执着,也不明白籍玄对‘向月’的微乎其微的微妙的心态,只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尽量努力清晰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
听了他的话,籍玄那习惯了微笑的略微有些发福的脸上露出一个苦笑道:“是呀,是我失礼了。”
“您言重了,本来,我说的这种话能相信的人就很少,即使相信了,把我当怪物看应该比真的注视我是什么性格的人多一些。而您,却没有丝毫怀疑的相信了我的话,而且,也没有把我看得怪异。就仅凭这一点,我也该俯首向您道谢了。”相黎反应过后才觉得刚才突然把真实的身份说出来有些冒昧了。毕竟,眼前的不是跟她或者姜澈有着亲密的羁绊的人,尤其是,籍玄的微妙身份。可是,再说出口的那一刻,相黎却没有想那么多,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姜澈说的时候刘先生的接受态度,还是籍玄旁边坐着的还算熟悉的籍涅,让相黎轻而易举的说出了她的秘密。
“你说得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是,我籍家人也不是那没见过世面的愚顽无知之人,不会因为你的身世这一点就对你异样想看。况且,你现在能对我兄弟二人说出你的秘密,应该很信任我们了。我们兄弟再不济,也不会辜负这份难得的信任。”籍玄再开口时,已经恢复了皇商籍家当家的风范与气度。
“呵呵,不愧是大东家的为人。谢谢您让我们搭便车,请您让车夫在东市道口停车吧,我和相狄下去买东西。”籍玄恢复了商者气度,让相黎觉得比他刚才陷入感情时骤然高出了好多。不过,也更加容易相处了。毕竟,相黎还是不喜欢接近一个陌生人的内心世界的。
“既然是你的孩子,怎么能到市场上随随便便买?文房四宝我的书房还放着几套,至于被褥,小梅姑娘前些天做了许多新的。小梅姑娘的手艺,你刚才也是夸奖过的。等下让她帮孩子量一下尺寸,到明天下午我去教课时,拿给他就好。”在籍玄开口之前,籍涅插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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