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非清醒后听到的第一个句话是:“我都说了不睡了,白将军到现在还不清醒,还发起了低烧,要是我现在睡了,万一他伤口恶化怎么办?”
然后,另一个声音响起:“白将军的护理我也能做嘛,好歹我也跟在您身边这么长时间了。不就是每隔一个时辰便用棉布蘸水降温吗,如果连这点都不会,王爷早就让我自杀了。”
接着,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我不是说你不会,不过,我是大夫嘛,护理这种事,自然还是该我来做。你的任务是保护我的安全,不是抢我的活干,你这样做,是在侮辱我的专业。”
然后,另一声音说道:“王妃,我知道您医德高尚,可是,您也要注意休息嘛。您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样不眠不休的照顾白将军,万一身体垮了,您让我如何跟王爷交代呀。”
接下来,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我不是纸糊的,不会因为一两天没有睡觉就垮了的。倒是你,想跟你家王爷交代,与其想着让我休息,不如出去把他找回来,他现在生死不明,不是比我更值得你担心吗?”
然后,另一个声音答道:“王妃,小人跟您保证过,王爷绝对会平安归来的。”
然后,一个声音颓然道:“樊丑,我还曾经想过你家王爷到了战场连手指头都不用动,就可以建功立业呢。可是,他现在失踪了呀,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有绝对吗?”
然后,另一个声音柔了好几度道:“即使这样,您也不能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呀。”
然后,房间里久久的沉默,只能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白宁非虽然知道这个时候醒来不合时宜,无奈,他的嗓子疼得如刀割一般,只能发出声音示意两人他醒过来了。
相黎不是不想吃东西,可是,她又出现了几个月前的吃了就吐的状况,这个时候,她自己也不矫情了,连借口都懒得找,直接给自己判定为压力过大。尽管极力装作无辜,可是,她担心三皇子的安危,担心白宁非会不会醒不过来。没有看到白宁非醒来,没有看到三皇子平安归来,她的脑中就仅仅的绷着一根弦,让她完全没有办法放松。尽管理智上不断说服自己,就算是这样瞎操心也没有用,该发生的事情即使你担心它也是照样会发生的。现在要做的是保存体力,等着白宁非醒来照顾他,等着三皇子回来为他包扎伤口。
可是,她却完全做不到。
明明心里还是平静的,心跳也没有失了平常的速度,也没有感到心窒慌乱,可是,她就是没有办法进食,没有办法入睡。
只能这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跟樊丑进行一段类似的无营养的对话。
好在, 白宁非的呻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相黎看着白宁非睁开眼睛,迅速的拿了杯水走到他面前问道:“要喝水吗?”
然后,看到白宁非几不可察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如果有一个摄像机进入相黎的思维的话,会发现,在一个角落的她,不合时宜的为自己的聪明判断沾沾自喜着。
因为怕白宁非的伤口裂开,相黎只扶着他微微抬起了头,把茶杯放到他的嘴边让他喝。如果她有护理经验的话,这个时候,最起码应该拿着一个小的汤匙喂白宁非喝。
白宁非喝了半杯茶水之后,便不再喝。相黎放下茶杯,又拿了两个枕头把白宁非的头垫得高了些。然后,才转头对樊丑说:“白将军醒了,让伙房去做饭吧。不要对伤口愈合有刺激性的食物,军中应该有专门做伤员饭的厨子。顺便把那包药也拿去熬了吧。”
樊丑点了点头,然后,在走到门口时,突然转回来说:“向月,你要吃什么?”
这是樊丑第一次喊相黎的名字,大概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我要一碗皮蛋瘦肉粥吧。”
相黎本来想说什么都不想吃的,可是,看到樊丑期许的眼神,终究还是妥协了。
樊丑走后,帐篷内只剩下相黎和白宁非两个人。
相黎看了看白宁非欲言又止的神色说:“白将军醒了,有一会儿了?”疑问的语气,肯定的态度。
白宁非看着相黎,神色复杂的点点头。
相黎看着白宁非纠结的表情,内心也纠结了一番,别人或许还好骗一些,但是,白宁非,本来就讨厌她,也不像那种会因为别人的身份而改变自己态度的人。相黎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跟他解释。
于是,她试探的开口:“如果我说,我刚才跟樊丑在演戏,练习脚本,不知道白将军能不能相信?”
这是一个多么明显的赤 、裸|裸的谎言呀,可是,白宁非竟然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要不是半个时辰前刚刚试过白宁非的体温,相黎真的怀疑他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看到白宁非的反应,相黎尴尬的呵呵笑了几声,然后,开口说道:“您受伤了,三皇子失踪了,所以,樊丑拿了代表三皇子身份的龙凤配,暂时,把三军的指挥权交给陆副将军了。虽然您能这么快醒来是好事,但是,希望您知道您的胸前在昨天刚刚中了一箭,并开了一个一指长的刀口,所以,七天之内,请您卧床静养,不要考虑军务,也不要试图下床。要不然,伤口裂开,我家先生不在,您可能就只能跟阎王老爷打仗了。”
白宁非看了看相黎,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本将从军十年,大大小小的伤口无数,岂能因为这点小小的伤口就卧床不起?”
相黎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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