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外是焦急担忧的身影,念乡的父亲,白姨,善利,个个心急如焚,那些危机感任谁也是可以读懂的。
门上方的灯暗了下来,医生推开大门,一团人围了上去,门口水泄不通。阿美跌撞着冲了上去,阿美泪眼婆娑地拉着医生的胳膊,却只是哭,哽咽着说不出一个字来。医生面露难色,一脸的无奈,医生摇了摇头说: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一阵眩晕,灯灭了,不省人事。
隐隐约约,满屋子都是随风飘动的白绫,像极了落魄的游魂,无家可归凄凄惨惨。只见白绫飞舞却听不见风声,听得见的只是杂乱的脚步声。
“嗒嗒——嗒嗒——”是阿美的脚步声,她惊慌失措地迷失在这阴冷的屋子,白绫晃动着遮住了视线。阿美走到最前面,想要更靠近,却怕面对悲惨的结局。念乡静静地躺在那里,被白色所覆盖。阿美一直是喜欢白色的,像喜欢雪一样纯粹。可现在她却害怕一尘不染的白色,白色埋没了她的念乡哥。
突然。
“咳咳——咳咳——”
白色下面传来阵阵咳声。
“念乡哥——”阿美摔倒在地上,想喊却怎么也喊不出声。生冷的一幕哑剧,阴森恐怖。她努力挣扎,想要爬起来,可罪恶的魔鬼使她无法站立,她觉得自己失去了双腿。
阿美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她努力地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正是小周。
“对不起——”这是小周在阿美醒来后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念乡哥——”阿美猛然坐了起来。
“他没事了。医生说他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小周看着阿美极为心疼地说,“没事了,别害怕。”
“我要去看看。”阿美不顾小周的话,非要去看看。
小周拉着阿美的胳膊,说:“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
阿美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小周,又要走。
小周再次拉住了阿美,说:“我陪你去。”
阿美推开房门,病房中只有昏睡着的念乡和床边的善利。阿美走到病床前,看着满脸伤痕的念乡,簌簌地流下眼泪。她使劲用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阿美看见念乡的一只手紧紧地攥着善利的手,心也开始流泪。
善利站起来,冷漠地对阿美说:“你陪着她吧,我先回去了。”
善利想走,念乡却死死的不肯放手。他没有意识,却有着坚定的依赖,那就是阿美。从出车祸到现在,只有一句话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也正是那句话将他紧紧地拽住,任谁也抢不走。
“我拉着你的手,你就不怕了。”
就连善利都百思不得其解,从进病房开始到现在,念乡都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看着这一幕,阿美竟然流着泪笑了,她也想到了那句话:
“我拉着你的手,你就不怕了。”
阿美看了看念乡,对善利说:“你在这儿吧——我一直陪着他——”
阿美和小周刚要走,善利背对他们说:“念乡如果不去参加什么郊游,也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请不要再让他伤心——”
阿美静静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周紧跟在阿美身后,不言只字片语。阿美转过头来,强颜欢笑着对小周说:“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小周疼惜地看着阿美什么也没有说。
阿美走到小周跟前,微笑着说:“他还活着,不是很好吗?”
小周继续沉默,他一把把阿美揽进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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