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威咬牙切齿地盯了他半晌,最后低下头,缓缓地说:“末将……不敢。”
“所以说你真是不可爱啊。”国师装出一副幽怨的面孔,“如果是张斩的话,这个时候早就挥刀砍过来了吧。”
黄威转过身,不再理会国师,对着自己的部下高声下令:“全体上马,继续追击叛贼!”
几百人翻身上马,整齐划一,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对于主将与国师之间的不快,他们仿佛全都没有看到。黄威自己也上了马,随后全军出发,奔出城门,沿着上一队人驰过的路迅速追了下去。
“其实他早就想照着这里砍上一刀了吧!”国师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脖子。自始至终,他都足尖离地半尺,漂浮在空中,就这么飘行着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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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凤口西边的一处高坡上,第一队出城的人稍作休息,为首的两个人也脱下了大氅,露出了本来面目。一个人看眉目依稀已近中年,但双眼中却含着一股惊雷般的虎威,正是丹国左将军、战功赫赫的张斩;另一个人比他小了几岁,但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虽然风尘仆仆,却也掩不住他那种天皇贵胄的高傲。
但此时,他的眉宇间带着一股悲伤。
“殿下,请您做好准备,我们这就出发。”张斩在他身后说道。
他回过头:“张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父皇为什么会听信那些卑鄙小人的谗言,而将我囚禁?”
张斩的脸一下子涨红,他愤怒地说道:“殿下,请恕我直言。现在的陛下,已经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陛下了!他昏庸,腐朽,愚蠢!”
“住口!不许你污蔑父皇!”这个被称为“殿下”的人勃然大怒。
张斩的脸色仍然通红,但头却低了下去。半晌,他才抬起头来,焦急地说:“殿下,现在还争论这些有什么意义!我们走吧,宰相手眼通天,国师妖术繁多,现在他们又把持着皇帝陛下,连黄威老匹夫都站在他们一边,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张斩,你让我再最后看一眼丹凤口吧。”那人转向东边,静静地鞠躬。
张斩急得直搓手:“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些劳什子!殿下,您想看丹凤口,以后有的是机会!”
“也许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殿下,请您放心!”张斩慨然道,“末将拼了这条命,也要保您再杀回来!我们怎么离开的,就要怎么回来!让苏奇、张洛那些小人,都去死吧!”
凝视了张斩一会,那个人似乎很感意外,最后,他笑了。
“张斩,你就这么有信心?现在,我们可是全国通缉的逃犯。”
“殿下,别说是全国通缉,就是与全天下为敌,末将也不怕!”
支持这个男人无数次纵横疆场、叱咤天下的,是愤怒的力量。
只要天下还有他认为不合理的事情,他就要站出来,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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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队人马很快就再次出发,踏上了他们未知的前途。
一小时后,追兵来到此处。黄威与国师查看了部下发现的两件大氅。
很明显,这是叛贼留下的。黄威手拿着一件大氅,翻来覆去的看。这件大氅明显是被丢弃的,还有马蹄践踏过的痕迹,不过上面的标志显然是左军的徽记,也就是张斩用过的。
“右军也只有这种程度啊。”国师悠闲地漂浮着,“只能追在左军的屁股后面跑。”
黄威手下的士兵听后没有任何反应,黄威却忍不住了,他转向国师,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国师,这一路上你一直在冷嘲热讽,我早就想问你了,你不是有很多妖术吗?随便用几个就能轻易截住太子和张斩一行人吧?”
“请称它们为仙术哦。”国师放肆地笑着,“我的陷术是派上大用场的,这种小小的追击,本来就是考验你们右军而已。”
“是这样吗?那么太子和张斩逃脱也没关系吗?他们可是会重整兵马杀回来,取你和宰相的项上人头哦?”黄威怒极反笑,忍不住学国师的口气反唇相讥。
国师脸上的笑容骤然敛去,代之以一副冷冰冰的面孔。黄威也不禁心中一紧。
“黄威,只要你不放水,他们就跑不了。”国师冷冷地说完,便径自飘行到旁边去了。
黄威愣了一会,最后回过神来,看了看仍抓在手中的大氅。
“他们为什么要把大氅扔在这里呢?故意误导我吗?”
他想了想张斩的为人,便推翻了自己的判断:“他们这是在示威啊。过了此处,便不再隐藏,因为他们已经脱出樊笼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另外——‘我今天从这里离去,明天就还要从这里回来!’——大概也有这个意思吧。”
在他的身后,国师飘在半空,抬头望天,若有所思。过了一会,他露出一丝冷笑。
“脱出樊笼吗?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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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脱逃后,张斩打算北上冰之国,先躲一阵。冰之国与丹国关系素来不睦。去避难也是不得已之举。张斩认为,至少丹国宰相无法把黑手伸过去。而留在丹国的话,就只能东躲西藏、提心吊胆了。
就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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