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巽这才知道,不止王爷在忍,蓁蓁也一样,她也在忍着唯恐落了下风被王爷拿捏住,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想起,将蓁蓁抱到榻上一边往外冲一边派人去喊随自己同行的大夫。大夫已睡下,一听召唤还以为是自己的主子出了什么事,随便批了件外衣便往外跑,一听侍卫的话才知是娘娘出了事。戚巽不敢隐瞒,将他被下药和用穴位解药的事和盘托出。大夫听过之后大体已明白蓁蓁吐血原因,胡乱整理下仪容跟着还没来得及走的于公公一起进了蓁蓁的房间。
那口鲜血吐出来,蓁蓁反而觉得身体舒服了许多,心悸和头昏的症状也有所缓解。见大夫进门,她将床幔掩好,只露出了一截手臂。
大夫仔细试过脉之后,凝重的表情明显缓和不少,走到一旁道:“娘娘之前用过对身体损伤极大的药,再加上用穴位强行清醒,体内积攒的火气散不出来才会如此。此药甚是歹毒,不止能让人魂识丧失,还会攻心,娘娘能保持清醒已经很了不起,在下先给娘娘行针石之术,很快便能缓解。只是,这几日便不要再操心劳累,静养最好。”
“她可没那静养的命。”李雨说完,拉着于公公一起出门去了红叶的房间。
红叶还在哭,李雨不胜其烦,直接拍了桌子,吓得她立刻收了声。
“蓁蓁待你不薄吧?”话一出口李雨又觉得懒得费这些口舌,便吼,“你且说清楚,王爷到底怎么同你讲的!”
红叶怯生生地坐直身体,抽抽噎噎地说:“他说蓁蓁……”
“放肆,娘娘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于公公难得严厉起来。
红叶吓得一哆嗦,忙改口道:“王爷说娘娘不是来救他的要杀他,他迫于无奈才让我给她喂那药,只是想抓她个把柄好保命。”
李雨给气笑了,指着红叶对于公公道:“你听听,听听,这漏洞百出的话也就她这种没脑子的能信!把柄?你知道这把柄是能诛九族的吗?!”
红叶一听立刻跪了下去,哭天抢地地说知错了。李雨烦不胜烦,扭头出了门,行了几步又停下,等着于公公出来,一看到他,便问:“你如何看待此事?”
于公公垂首道:“红叶姑娘如何与王爷接触,何时接触,这些话是真是假我竟一概不知。”
一阵冷风吹过,李雨后背开始阴丝丝的冷,寒毛都要竖起来一般:“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的接触,也不过在这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
于公公摇头:“不,别忘了,今晚王爷也在青楼,也就是说,与红叶接触的,另有其人。”
李雨倒吸一口冷气,警觉地看向四周,悄声道:“有奸细?”
“以王爷的性子,会亲自与这青楼女子接触吗?”
“走!”李雨说完,与于公公一起回了蓁蓁房内。
大夫刚施完针,见两人面色不善,借口寻药先行离开。李雨打戚巽还在襁褓中时便认识他,虽有身份地位隔着,但两人的关系却如叔侄般亲密,他直接将自己的怀疑和盘托出,思量着护卫中是否混入了渊逸的人。戚巽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便将侍卫长叫进了房内,仔细询问了院中有无可疑之人,每个人又有何可疑行迹,侍卫长断定没有,却说出了另一件事。
“红叶姑娘并不知公子还有暗卫,明面上的守卫未发现红叶姑娘的异常,那会儿王爷的人满院子叫嚣要捉奸,我便趁乱问了暗卫队的人,守在后门的人告知在下,一个时辰前,圣女的人来找过红叶。”
“圣女?”
“看来,圣女按捺不住了。”戚巽沉吟着,行至塌前,隔着床幔对蓁蓁道,“看来,圣女早与王爷联手了。”
榻上传来了一声轻叹:“她瞒我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没关系,今晚的事一出,我与王爷便彻底撕破脸了。不过想来也是,在他的眼中,我应该要知他的恩,如今桩桩件件的事都是反着他而行,他岂会容我。至于圣女,原本便是互相利用,我也不是所有事都告知她,扯平了,无需再议。”
“可她伤了你!”戚巽是正常人,气不过。
“乌山之上,我引了一山头的守军去追杀她,她也未对我如何。好了,此事便过了,我们现在要论的是桓之公子的事。”
戚巽也知现在不是讨论恩怨的时候,便不再说什么,静候在一旁听着。
蓁蓁思忖片刻道:“于公公,安全起见,你不必再去王爷那了。”
于公公忙道:“回娘娘,在下若不去更不知王爷作何打算。”
“那便不知,你的命更重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爷如今还不敢置我于死地,他中了我的毒,还不敢对我怎样,你们跟着我便是安全的,总比去了他那让他暗算的好。”
于公公与李雨对视一眼,李雨默默地点了点头,于公公只好回了声“是”。
“姬楼应该可以动了,把他请来,我有话跟他讲。”
“我去吧,你们商议着。”李雨说着出了门。
蓁蓁对戚巽道:“巽公子可否借我一队精锐?”
戚巽想都未想:“当然。”
“将姬楼尽快送去别的地方,地址谁都不要告诉,包括我。设定好信号,一会麻烦公公跑一趟二皇子府,替我传个信,就说,为了国主的康健我愿意今晚就将姬楼还给他,条件有二,一,当然还是以舒桓之作为交换;二,将他的府兵借我。”
戚巽问:“你这是?”
“王爷不会善罢甘休的,以防万一。”
“在下即刻便去。”于公公说完,立刻出了门。
戚巽又问:“圣女那边如何处理?”
“那便请你去告诉圣女今晚的事。再告诉她,我捉了姬楼,本想审出点什么再交于她,但现在的形势逼得我们不得不去用他来换我们的命。我知道,这样做很有可能让二皇子与圣女起冲突,非君子之举,但是,唯有如此,才可逼此二人一把。信不信,罪魁祸首从来都不是二皇子,甚至不是国主,一直都是夏绾和渊逸!这局他们布得太久了,久到就像天意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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