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父亲和姚昀,他们本来就是一对,是我……我才是横插在他们中间的那个人。”
&esp;&esp;谢霖沉着脸:“好了,别再说了,这件事情已经到此为止了。”
&esp;&esp;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吗?谢非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不行,你们把话说清楚!”
&esp;&esp;“逆子,你刚刚还逼迫你的老子,现在还要逼迫你母亲吗?”谢霖咒骂道。
&esp;&esp;“老爷,您别拦着了!今日,就让我们和成昀说个清楚吧!”谢夫人擦干了泪,“成昀,你的生母名唤姚昀,你的这个昀字便是承袭了她,你父亲为你取字谢成昀,就代表着,你是谢霖与姚昀的孩子。”
&esp;&esp;谢霖的父亲年少时,曾去阳山求学,在那里,他与姚昀相识相恋,然而回家之后,他提出要娶姚昀为妻,却被自己的父亲狠狠斥责,他早就同四姓世家定下婚约,又岂容谢霖忤逆。
&esp;&esp;一番纠缠之后,谢霖不得不屈从于族中长辈的意思,娶了如今的谢夫人,纵然已经成婚,但他心中却一直记挂着曾经的恋人,当他知道姚昀在他离开之后一直过得很不好,说了几桩婚事都被人拒了之后,他于心不忍,便将人接到了京城。
&esp;&esp;而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因为他的离去与另行嫁娶,姚昀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整个人都已经神志不清,多方打探与询问之下,他才知道,这是一种家族遗传性疾病,在大脑受到刺激之后,会出现各种幻觉,人的意识与行为,也不受自己控制。
&esp;&esp;他将姚昀安置在了离谢家不远的一处宅院中,在谢霖的陪伴与关怀之下,姚昀似乎渐渐好转了起来,然而某一天,一个新生命的到来,猝不及防地将这份和谐打破。
&esp;&esp;谢霖委婉地说着,几乎所有大夫都说,她生下的孩子很有可能会遗传这样的病症。
&esp;&esp;姚昀却不听,不知在谁的帮助下,她竟然从那处宅院离开,等到谢霖再次将人找到的时候,孩子已经生了下来。
&esp;&esp;“是的,当年是我找到了她,那时候我不知道她怀着孕……”谢夫人哭喊着,“她说让我帮她逃走,我也是不想失去老爷,才会想着,若是姚昀走远了也好,老爷见不到了,自然也不会日日想着念着了。”
&esp;&esp;尘封已久的往事再度重启,谢霖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不一样的故事。
&esp;&esp;姚昀将孩子生下之后,谢霖震怒,斥责她不负责任,而姚昀的脑中又开始出现幻觉,有一天甚至掐着儿子的脖子,要杀了他,谢霖迫不得已,对谢夫人交代了孩子的实情,之后将姚昀锁在院中,防止她再次伤害孩子。
&esp;&esp;再之后,就是姚昀失去了谢霖,也失去了孩子,万念俱灰之下,她爬上了阁楼,纵身一跃。
&esp;&esp;结束了这短暂又痛苦的一生。
&esp;&esp;此后,谢霖将谢非交由谢夫人抚养,二人也再没有生育其他子嗣。
&esp;&esp;谢非的耳中轰鸣声不断,他断断续续地回忆起,与高稚在一起的时候看见的那些幻相,还有高稚悲悯地看着他说,成昀,你病了。
&esp;&esp;“嘉宜……是不是也知道了?”谢非的面色煞白,死死地盯着谢夫人。
&esp;&esp;谢夫人抽泣着点头:“是的,你失踪的时候,我便将所有实情悉数告诉了嘉宜。”
&esp;&esp;脑中最后一根弦彻底断裂,谢非紧紧闭着双眼,眼角滚下一颗泪珠来。
&esp;&esp;难怪他的脑中总是会出现奇怪的画面,难怪嘉宜公主看他的眼神时常含着悲悯,难怪之后她对他总是予取予求,难怪他越是勒索无度她就越是隐忍退让。
&esp;&esp;她是在可怜他吧,像看一个疯子一样。
&esp;&esp;骄傲如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她的怜悯,而是一份两情相悦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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