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浓苦苦思索,哦,是了,一年前的一天,一个小男孩儿钻到厨房里把客人要的燕窝粥喝了个精光,芳纹发狠,叫打手把那孩子抓住,在院子里用鞭子狠狠的打,当时无人敢劝,翠浓挺身而出,护住了那孩子,芳纹为了笼络翠浓,只得放了那个孩子,翠浓还叫人请了大夫,给那孩子治了伤,要不是今日珍珠提起,她还真的记不起这档子事。
珍珠道:“那个孩子,是我干妹妹生的,妹妹命苦死得早,那孩子没爹没娘的,后来我看他可怜,偷偷找东西给他吃,后来他饿极了,去厨房偷吃,差点被芳纹打死,幸亏被你救了!”
翠浓道:“现下那孩子在何处呢?”
“被打之后没有多久,那孩子就不见了,唉,我也是身不由已,不然怎么也要把他养大!”
说完,珍珠告辞去了,翠浓这里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夏侯大人果然派人来接,芳纹道:“以后嫁入富家,要什么就有什么,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就不要拿了!”翠浓只收拾了几件随常衣服,抱了凤尾琴坐了那一乘小轿去了。
不知行了多远,轿子停在一秘小小的院落前,翠浓下轿,早有一个小丫头迎了上来:“姑娘到了,我们夫人已经等了半日了!”
翠浓心内诧异,怎地不见老爷,倒要先见夫人?
进得屋来,只见一个少妇端坐在屋内,翠浓衽敛施礼:“翠浓见过夫人!”
那少妇笑道:“快起来吧!果然气度非凡,怪不得老爷极力夸赞,连我都被迷住了!你暂且在此休息,我去去就来。”
少妇笑着出了正房,来到侧面的耳房里,对里面的人道:“老爷眼力果然不错,想来把她送过去,必然能讨得他的欢心!”
那面白无须的男子正是夏侯风,他微微一笑:“那日我在回雁楼喝酒,正巧见到这女子在对面楼上,一楼红衣,只她着绿,好不引人注目,咱们一直想着如何报答他,这下,可算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让稳婆给她验身,如果没有意外,咱们先带她去杭州赴任,然后再做打算!”
夫人答应着去了。
一时稳婆验身已毕,果然是美玉无瑕,夏侯风心内春风得意,叫夫人收拾细软,过了中午便动身上路。
却说翠浓一人在后院房中独坐,忽然见一个女孩儿在院子西南角点手叫她,她见四下无人,只得起身走过去,那女孩见她过来,递给她一张纸条,她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四下无人,还不快跑!”
翠浓不解其意,抬头看时,只见那个女孩儿已不见了,四下张望时,只见旁边树旁一个小小角门半开半闭,伸头望去,只见一条小路,那个女孩儿的背影正在前面不远处,正犹豫间,那女孩儿回过头来向她招手,又伸手一指树上,她抬头看去,只见树梢挂着一个鸟笼,笼门未锁,两只小小黄雀已然飞了出来,正展翅飞向远方。
要知“自由”二字对于翠浓这样的女子是多么珍贵啊,翠浓当下不再犹豫,跟着那女孩儿就跑,那女孩儿也很是奇怪,她似乎脑后长了眼睛,知道她已跟随来,而且翠浓走得快,她便快,翠浓走得慢,她也慢,就这样,两个人走了半日,竟离城渐远,已到了四下无人的荒野。
翠浓心下有些不安,开口叫道:“前面的姐姐,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呀?”
那女孩儿听了,并不答话,仍是脚步不停,翠浓不由站住了,踌躇着不知是否还要往前跟,终于,她下定了决心,一咬嘴唇道:“既然姐姐不肯相告,那就请恕小妹无理了!”
说着,转身便要沿来时路再返回。
那女孩儿也回过头来,笑道:“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不妨请再多走几步吧!”
她这一把声音,低沉沙哑,却不似一个妙龄少女的声气。
翠浓心下更是起疑:“如果我不想再往前走了呢?”
那女孩儿仍是笑着:“不会的,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那种任性的女人,再说,我总算救了你,就算看在这点情份上,你总不会转身就走吧?何况,你无亲无故,你还能去哪儿?”
这话像一根钉子一样,扎到了要害,是啊,天下之大,却无她立足之地。她心道,算是,既来之,则安之,不如就随她去吧!
心下想着,脚下也就迈开了步子。
那女孩儿见她如此,便转过身,仍在前带路,她的嘴角,也挂上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只可惜,翠浓走了半日,已经很累了,累得根本顾不上去看那女孩儿的脸,就更看不到她脸上那奇怪的笑意。
又走了不知多远,就在翠浓觉得实在支撑不住的时候,前面竟出现了一所小小的木屋,虽然这小屋还没有会芳楼的柴房大,可翠浓却像见到一所宫殿那么兴奋,她完全没有考虑,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冒出一间小屋呢?
她眼巴巴的看着那女孩儿一直往前走,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那间小屋,不由叫道:“姐姐,为何不去这小屋里休息片刻?”
那女孩儿听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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