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已经晚了。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大卫手中的箱子爆裂开来,撒出漫天草绿色的粘液向四周飞溅,落在地面上冒出一阵青烟,同时发出“吱吱”声响。
周围的人本能地躲避着粘液的攻击,有些离得较近的人躲闪不及,被那些液体沾在身上,转眼之间衣服就被蚀出个大洞,接触到粘液的皮肤立刻冒出硕大的血泡,血泡随即溃烂开,变成惨不忍睹的伤口,同时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有人忍不住疼痛伸手抓去,只是轻轻一碰就掉下一块块腐烂的肌肉。
费尔康凭借机敏的身手躲开了大部分飞来的粘液,只是西服上被蚀出几个洞而已,没有伤到皮肉。他一边脱下还在冒烟的外衣,同时大声命令远处那些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的家伙:“快过来救人!”
他们这才如梦初醒,“是!”手忙脚乱地冲过去把那些在地上翻滚哀号的伤者抬起来放在停在一旁的小电动车上。平时在这里工作的人都穿着米哈尔一样的防护服,这时候充分发挥了作用。
“快看!那个!”听得出来,米哈尔的声音里既没有惊慌也没有恐惧,他只是兴奋,两手紧握成拳,隔着胶皮手套也能看清楚突出的骨节。
费尔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景:处在“爆心”的大卫身上沾满了一层厚厚的绿色粘液,可是他竟然还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在他体表的粘液缓缓流动,仿佛本身具有生命似的。
费尔康再也看不下去,对米哈尔大吼道:“你想个办法救他!”
米哈尔好像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只是喃喃道:“仔细看吧,这可是一生难得一间的景象!”透过防护面具,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费尔康为之气结:“你!”
就在这几句话的工夫,大卫身上的粘液已经开始慢慢凝固,颜色也由墨绿转成深黑。当粘液完全凝固之后,站在那里的大卫的身体就被一具散发着金属质感的人形角质硬壳所包围,在正午的阳光下发出妖异的光彩。
“太神奇了!”米哈尔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对费尔康说话。
费尔康可不管他是否神奇,眼前奇诡的情景在他看来有一种危险的味道,“这家伙怎么了,他还活着吗?”
“我怎么会知道?我需要进行仔细的研究!”米哈尔兴奋地措着手,大声招呼道:“把这家伙搬到我的实验室,还有这次弄来的其他东西!”
费尔康怒道:“他是人,是我的部下!不是给你的试验品!”
透过厚厚的防护镜片,米哈尔用几乎是轻蔑的目光看着费尔康,道:“刚才还不是,不过现在是了。”说完不再理费尔康,指挥着其他人小心地把外表固化的大卫搬上电动车,然后自己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忽然回头对费尔康道:“对了,忘记那张调动申请吧,已经不需要了。”说罢绝尘而去。
费尔康狠狠把还在手中的那张几乎揉烂的纸撕成碎片,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疯子!”
莱提斯的医院里,拉昆派来三十多名警探装扮成各种身份的病人住进来,起到监视和保护的作用。不过他还觉得不太保险,非要自己也住进来不可。不过当他知道娜丽希雅也要“住院”之后,兄妹之间的争吵终于爆发了。
拉昆干脆地一口回绝:“不行,你‘绝对’不能留在这里!”
“你这是妨碍新闻自由!我要控告你!”娜丽希雅毫不示弱。
“现在不是谈什么新闻自由的时候!我是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安全,知道吗?!”拉昆毛绒绒的粗大手臂在空中使劲挥舞,声势惊人。
娜丽希雅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我不管是不是安全!我要留下来!”
拉昆从小就对这个妹妹无可奈何,现在更是束手无策,向莱提斯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后者报以苦笑,轻轻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好吧,”拉昆叹了口气,投降道:“你可以留下来,不过要完全服从我的指挥!”
“太好了!”娜丽希雅欢呼一声,旁边的拉昆只能苦笑摇头。
虽然东方剑极力证明自己已经没事了,认真的莎莉还是带他到神经内科找到一位有些谢顶的中年医生,让他为东方剑做了一整套检查,彩超、CT、核磁共振做了个遍,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异常,不过那位医生却很认真,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大概明天就能写出一篇论文叫做《东西方人神经系统的细微差异》。
好不容易折腾完了,柳月和东方剑这才能向莎莉告别,然后回到地下室的特别病房去看看爱丽丝的情况。
刚走到地下室的入口,就看到两个彪形大汉站在那里,警惕地看着四周。见两人走近,大汉如临大敌,伸手拦道:“站住!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们说的声音很大,柳月听得很清楚,答道:“我们想见莱提斯先生。你们是谁?”
“伦敦警察。”其中一个大汉套出证件晃了一下,另一人则对着领口上的麦克风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倾听着耳机里传来的命令,最后点头道:“好的。”再看向两人时,神态几乎是恭敬,作手势道:“请进。”
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柳月猜大概是有人对他们说了什么。“我们可以进去?”
一个警察点头道:“当然,拉昆警长正在下面等着两位法师。”
“法师?”柳月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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