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清凉柔滑的触感为陆昊天带来了一丝镇静,如同一剂泉水洒在了他焦躁的心中。陆昊天轻轻一拉,沈轻寒整个人便落入了陆昊天的怀里,她伸出双臂勾住了陆昊天的脖子:“殿下,我可以教你呀,你忘啦,我可是整个大梁最最最厉害的才女。”
陆昊天的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望着沈轻寒娇俏的表情,陆昊天之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伸出手刮了刮沈轻寒的鼻子:“顽皮。”
沈轻寒闻言不依,眼睛瞪得圆圆的,假装生气着娇声喝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不敢不敢,太子妃殿下……”两个人闹作了一团,笙歌的话便也被暂时抛至脑后了。
而李如娴也通过插在太子方的暗桩得到了消息。
“琴棋书画精通才是合格的君主……”李如娴喃喃自语着,双手中不停地摆弄着一个九连环,标致的柳叶眉微蹙,她的脑海中不停回想着上辈子。
莫非上辈子这女皇陛下也有如此的想法?然而陆昊天同陆昊熙比琴棋书画,哪里比的过呢?陆昊天从小学习帝王之术,陆昊熙才从小寄情山水,有时间习得君子六艺。
那这样一讲,最后的皇位不是应该传给清平王陆昊熙吗?最终又出了什么差错呢?
可是李如娴一点也想不起来,上辈子的此时,她整个身心都挂在了陆昊天的身上,仿佛全天下就剩下他一个男子一般,全然看不到别的事情,看不到陆明空,看不到朝堂,也看不到李家的岌岌可危。
念及此,李如娴的眼中漫上一丝痛苦,九连环的在她的手中摆弄的愈发乱了起来。她只好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继续小声喃喃道:“王爷还有五天归京……”
清平王不在京城的日子里,李如娴可以说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而陆昊熙在的时候,李如娴不得不因为对陆昊熙有一些顾忌而束手束脚。
李如娴放下了手中的九连环,提起了笔,写下了陆昊天的名字,她凝视着陆昊天三个字,这个名字,曾令她欣喜万分,也曾令她失魂落魄、家破人亡。
随后,沈轻寒三个字跃然纸上。
李如娴是恨沈轻寒的,但是与其说是恨,不如说是羡慕嫉妒,为什么这个女人身边所有的男人全部都喜欢她,为什么这个女人这样的多才多艺?
多才多艺?
李如娴的手一顿,豁然清晰了思路,是沈轻寒。
虽然陆昊天自己并不擅长琴棋书画,但是他有沈轻寒。沈轻寒早年便曾女扮男装混迹于一群男人之间,并且以诗词惊才绝艳。
李如娴的手久久停在沈轻寒的名字上不动,墨迹的印记晕染了沈轻寒这三个字。李如娴久久不语,心中却渐渐有了定夺。
……
……
第二日。
今天不再是休沐之日,笙歌依然是在芍药等人敲门之前醒了过来,看来这是由于女皇陛下多年形成的生物钟了。
笙歌睁开眼睛没多久,便听到了叩门的声音,芍药清脆如出谷黄莺的嗓音传来:“陛下,卯时了。黎明即起,万机待理,勤政爱民,不可忘乎。”
这四句话是之前陆明空为了时刻提醒自己的职责而叫茯苓和芍药记下来的,每日早晨叫起时就说这四句。
笙歌耸了耸肩,这女皇还真是敬业。随即回应道:“进来吧。”
听闻笙歌的话,芍药面上挂着喜人的笑意,笑盈盈地推开了门,走进了笙歌的寝宫。
略施薄妆过后,铜镜中陆明空的面颊越发威严。
这是笙歌第一次在大梁国上朝。大臣们都低着头恭敬地等着笙歌走上那个属于九五之尊的皇位,笙歌一步一步迈向了那至高无上的位置。
笙歌也第一次与重要人物太子陆昊熙会面。那青年正值二十来岁最好的年华,陆家的人长相都不赖,陆昊天也是三庭五眼异常中正,只不过也许是从年少时便少年老成,他看起来颇有几分阴沉,比实际年龄看起来大上不少。说陆明空是他姐姐都不为过。
第一次早朝召开的非常顺利。
退朝之后,笙歌召来了孙昭晚:“阿晚,每逢盛夏,枝繁叶茂中总有鸣蝉聒噪,你说朕指派一些人专门负责粘蝉捉蜻蜓之类如何?”
孙昭晚有些诧异,陆明空从来不是玩物丧志或贪图享乐的人,鸣蝉聒噪年年都是如此,为何今年突然被女皇陛下注意到了呢?
不过孙昭晚在陆明空跟前这么久,自然也明白圣心难测这一道理,她的职责,就是女皇大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就是了,想着,孙昭晚垂首恭敬道:“陛下英明。”
陆明空手下不少,也不乏能干的人,可是陆明空太正派了,不够杀伐决断,也没有足够的手腕,可能也因如此,她总是勤俭敬业,励精图治也依然十分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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