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笙微扬起头,书页在她的掌心轻轻翻动:“只是想问你有想要的礼物么?”
“你怎么同宁岚问的一样?”沈墨轻笑,似有和煦春风而过,“礼物倒不重要,只要到时你们来府上陪我吃顿饭就好,正好也不妨来尝尝我的手艺。”
景笙睁大眼晴:“你会厨艺?”
实在无法想象方才那双握剑的手洗手做羹汤的模样。
“很奇怪么?”沈墨眨了眨眼,墨黑的眸中流转着温若流水般的笑意,“府里仆从少,要想吃点别致的,少不得要自己动手,所以小时候就跟父亲学过。不过,因为一直是一个人,懒了,做的也少了。”
说到这,不易察觉的落寞浮上沈墨的声音,稍纵即逝。
景笙的手不自觉举起,最后也只是转了个圈,双手一合,将书合起,笑道:“好了,快整理书吧,怕是到夕阳落山也不见得能收拾完呢。”
十七岁的生辰,虽然不是及冠,也是极重要的日子。
虽说沈墨没说要什么,但景笙还是想送。
然而,沈墨其实什么也不缺,景笙又不想送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思前想后,沈墨爱练剑,练剑又极易受伤,不如做副护腕,她还可以在上面绣些祝福,简单又实用。
定下以后,当日景笙便出门购买用具。
针线易买,随便找家裁缝或成衣铺都能买到,无论几号针头线头应有尽有,布料却实在不好买,店铺里的布不是粗布麻布,就是锦缎丝绸,这样的布料拿来做护腕显然是不合适的。
接连去了几家,连卖衣服的相公都对她们主仆二人频频注目。
景笙只好再换条街,刚拐上路,听见身后似乎有人在叫她。
“景小姐,景小姐,等等……”
景笙停下脚步,赵文艳已经追了上来。
“赵老板,有事情吗?”
“就是上次那副字,东家让你写得那副字,不知道景小姐是否写了?”
丢在那里多时,景笙差点都忘了这茬。
只好略带歉意道:“抱歉,那副字我一直没找到感觉,所以……”
赵文艳忙摆摆手:“这个不碍事,只是东家这些日子身体越发不好,所以我想如果你能写出来,或许东家会开心点。”
景笙脑海中不由自主就浮现起那双黯淡而哀伤的眸子,毕竟那样的容颜见过一次就记忆深刻。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
赵文艳叹了口气,“景小姐,实在麻烦了。东家这些年过的很苦,所以我们这些底下的就总是想让他开心些……”
景笙点头表示理解,赵文艳冲景笙感激一笑。
告辞赵文艳,景笙继续寻找布料。
又找了几家,仍没有寻到合适的材料,不觉有些气馁。有老板建议她去找捕兽的猎人,一则景笙不见得能找到,二则春季正是繁衍时节狩猎业相对减少,三则即便拿到兽皮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正苦恼着,岭儿在身后拽了拽她的衣角,景笙顺着岭儿手指一瞅,眼前又是一个熟悉的模样。
看清之后,景笙几乎要为君若亦的胆量鼓掌,才被绑架折腾了没多久,君若亦居然还敢再出来,不过……景笙想想,但凡她遇见君若亦总没好事,简直比诅咒还灵验,她还是先避开再说。
不想,这次居然是君若亦先发现了她。
“景小姐,留步。”声音冷若涧泉,仍不掩悦耳。
景笙却听这声音听得一个哆嗦,僵硬地站直身,回道:“君公子,有事么?一个人在外实在不安全,君公子还是快些回府吧。”
“上次出门我甩开了暗卫,这次没有。”君若亦淡淡回道,“我是来道谢的。”
景笙看了眼君若亦的冰山脸,实在没能从里面找出一星半点的谢意。
但还是得昧着良心答:“举手之劳而已,君公子不用介怀。”
君若亦斜睨住景笙,墨色晕染的细长眼瞳上挑,只这样就莫名带着几分高傲,“上回的确是你救我,我该道谢。你要有什么所需,尽管提,只要不过分,我尽己所能满足。”
救君若亦其实也是自救而已,景笙本想推辞,刚一流露出这样的意思,君若亦便道:“别说你没要求,我最讨厌欠人情。”
景笙的答话被塞,默然一刻忽道:“既然如此,那不知道君公子有没有相对厚重些的布料?”
景笙见风使舵太快,君若亦也愣了一瞬,才答:“什么样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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