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的一下,郝琳像是往苹果上咬了一口,然后懒懒地回我一句,“应该是吧。”然后又口齿不清的问道,“那你想怎样?”
“找徐司佑把,我觉得这样安全。”郝琳在电话里建议着。
认真的想了想,确实如此,“可是,要是都知道了我跟孩子在哪儿,那些人会不会对我们不利以此威胁徐司佑呢。”反倒是害了他,我是十万个不愿意的。
郝琳呵了呵,嘲讽我的妄想症,“你真以为有那么多的绑架谋杀吗。”或许是发觉我是个举棋不定的主儿,她便给了最中肯的意见,“过些日子我会把你们全家都接到c市安排住下,以防徐鹏飞先一步把你押出国门,在我这儿好好想想,想通了再说……”
这确实不为两全其美的法子。
只是让我爸妈离开生活了几十年的房子,实在有那么不舍,没法解释太多但为了孩子跟我还是艰难的同意了。
我提着东西走到那扇厚重破败铁门时忽然顿足回首看了看园子里开得格外漂亮的紫薇花,老太太问我怎么了。我便让他们等了等,钻进屋翻找了半天,才扯出一条红丝带来,踮着脚系在了紫薇花的枝上,没有蝴蝶结任其迎风飞舞。
老太太愣了愣,我上前将她揽在怀里,一起热泪满眶。
我的失踪自然急坏了徐鹏飞,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郝琳,但郝琳死皮赖脸不承认徐鹏飞拿她亦是没有办法,私底下寻了郝顾两家名下的地方都无果。
郝琳跑来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笑得眼泪哗哗的,可我也不知道是笑点太高还是说跟她的思维不在一条线上,怎么都笑不出来。
我探头看了看周遭,难怪徐鹏飞找不着,郝琳嘴上说是把我接到c市,哪知竟是一车拉到a城,住的还是谢静仪当时待的疗养院。
郝琳说,“这样等你想通了,去见徐司佑也近,分秒钟的事儿。”
“想通?”我皱眉自问,“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她逗着孩子也是一脸茫然,“谁知道呢。”对上我是忧愁转过脸对孩子的时候就是嬉皮笑脸,吧唧一下对着儿子的脸蛋狂亲乱啃的,“说实在的,你爱他,他爱你,他单身了,你未嫁,现在还一起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家伙,我也想不出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但是……”
什么?我偏头问去。
“你好像一直都没想通过,爱得一点都不洒脱。”她是这么批评我的。
我转眼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畏首畏尾的。
所以我又反问郝琳,“你呢?以前我想你是爱慕虚荣,舍不得荣华富贵。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好奇,当初你为什么要放弃谢解。”
对着孩子嬉笑的那张脸忽然就没了表情,她似空洞的看着孩子,然后将其好好放在了床上,轻拍着径自哼上了摇篮曲。
对我的存在,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苏麦宁,等你确定要去哪儿该做什么之后,我就会背上一个包四处走走看看……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我愣愣地盯着忽然做出这个决定的郝琳,想着她是不是又抽什么风,出去旅游倒没什么,怎么就永远的不回来了。
“你打算客死异乡啊?”我没好气的问去,多有些埋怨。
她听着笑了笑,“死之前,会给你来个信的,所以也才认了个干儿子为自己送终啊……”
“郝……”
“我也曾有个孩子,最后,没了。”
没人能明白当我听到这句话时是怎样的震惊,郝琳那眼里不断溢出泪水看得人又是多么的肝肠寸断。
可能,眼前这个肆意张扬的女人其实内心早就腐烂了,倒不是她的心肠有多坏,而是,那些无人知晓的伤口因为只能自己去舔舐所以溃烂到她已经麻木掉了。若不是因为孩子的出生,她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想起身上的道道血口。
但是,那个让她吃尽苦头的男人,在哪儿呢?在为他的家产,为他的母亲。
赞成他吗?我一点都不。
心里余着的就是一丝的怜悯,因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一败涂地的结果。
余月后,瑞丰频频爆出投资失败,资金周转困难的消息,跟随着的自然是股票大跌;郝琳甩出一份资料来,说那些让瑞丰亏损的项目全都是由徐司佑负责的,因此徐司佑目前已经向外界宣布引咎辞职的决定。
她指着报纸上的那张俊颜,“你看得出那张脸上写着愧疚吗?”
当然没有,还有着隐隐的笑意。
见我平静的将东西丢向一边,郝琳不确定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徐司佑的计划?”
我将孩子小心放回婴儿床,刻意压低声音回答,“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你居然这么镇定。”郝琳显然不信。
“我只知道,徐司佑一定会毁掉瑞丰的,无论用怎样的方式。”
经我这么一说,郝琳不由自主的抹了抹冰凉的手臂,她道,“你知道吗,如果找不到银行帮助瑞丰渡过难关,或者是新的投资者的加入,否则这么大个集团只能宣布破产!但是这么大笔资金,确实很难在短期内筹到。”郝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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