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粗砺大手的移动,云二身体不由自主掠过一阵颤栗,优美的唇角却厌烦地撇了下,不耐地推开他的手,淡淡道:“还痛,不要了。”说这话时,却看都没看身后的人一眼。
将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数收进眼底,乾白脸上浮起一抹冷笑,蓦地扳过她,再次将她压在身下。
一声闷哼,云二对上他深黑无际的双眸,无力的感觉再次涌上,原本推拒的手自动改为环绕上他的脖颈。
小若、小若……
云娘。她闭上眼,一张绝丽的容颜浮现在眼前,那上面有着无可奈何的责备和疼惜。
云二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如同每次她任性后在面对云娘时那样。只要这样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的笑,云娘就无法对她生气。
在乾白诧异的眼神中,她按下他的头,吻上他的眼睫,直至他闭上那双可洞悉人心的锐眸。
云娘,这些年我一直压抑着心中的恨意,遵守着你让我立下的誓言。但是你可知道每当桃花开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桃花树下你孤单忧郁的身影,想起你是因他无情的对待郁郁而终,这些啊,就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心。你可知道,我多么希望看见他有一天会认识到错待你是他一生的遗憾。即使不能,我也希望他能尝到与你一样的痛苦。可是,一开始你便将这条愤恨的毒蛇关在了我的心中,不让它伤到你爱的人,却不知它正在没日没夜地噬咬着你小若的心呵。
这一次,云娘,这一次不是小若失信,你都看见了,是他自己来招惹小若的。
不要怪小若,云娘。
那一日之后,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云二依旧每天都努力学着乾白要她学的。小麦还是她的护卫,只是小环却再也没出现过,她也没再要别的侍女。周围人看她的眼光并没有任何变化,那日所发生的事就仿佛是大梦一场,没留下丝毫痕迹。
究竟,乾白想让她做什么?
徘徊在廊道上,云二依然作男子打扮,神色是一贯的优雅雍容。
这一次女儿楼在乾白手中吃了大亏了。追究原因恐怕是殿内出了事,而最有可能的是宇主出了事,否则不会她们所行的每一步都落进乾白的算计当中。若单论情报收集,恐怕还没有哪个组织能胜过女儿楼的。
隔了五天她才收到纪十用女儿楼独门方法传来的消息,知道她们成功脱困,只是燕九被乾白转送给了阴极皇,她们正在想办法营救。
连阴极皇朝也牵惹了进来,究竟还有哪些势力也想在这次事件中分一杯羹呢?乾白似乎只是负责对付她们女儿楼。若是老大在就好了,她们至少不会输得如此狼狈。
无意识地把玩着手中的竹骨纸扇,云二仰头看向漆黑无星的夜空,一丝莫名的寂寥浮上心间。呆呆站了许久,直到夜晚的寒意袭体,她才想起转身回屋。
令她惊讶的是,她竟然看见一身白衣的小麦立在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见她回身并没有如以往般避开。
“陪我喝杯茶吧。”在经过他身边时,她淡淡道。也许他也和她一样,有些寂寞吧。
小麦无声地跟着她进了屋,来到阁楼上。
看着云二优雅地点火,烧水,沏茶,小麦一直不发一语,直到她将一杯飘逸着清香的热茶递到他面前,他才开口说了声谢谢。
云二只是微微一笑,便将全副心神放到了面前的香茗上。
很久没有像这样坐下来静心品茗了,她在心中叹息。自从五年前云娘病逝之后,她都是以酒代茶,度过一个又一个被思念煎熬的夜晚。
遇见云娘时,她七岁,是个快要病死的小乞丐。是云娘救了她,收养了她,又教了她武功。在她心中,云娘不仅仅是师父,还是她的娘亲,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云娘在时,最喜欢同她一起在桃花树下品茗。任着清茶的香气熏落一片片粉红的花瓣,落在她们的衣上、发上、杯中……也不拂拭。
一丝浅笑浮上唇角,云二发现自己好久没想起这些美好的回忆了。是因为好久没人陪她饮茶了吗?
回过神,她看向对面的小麦,没想到竟对上他闪烁着奇异光芒的黑眸。心中一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他面前放松。也许是这些日子绷得太紧的缘故,她如是安慰自己。
“我累了,你下去吧。”不想再将自己的情绪赤裸裸地暴露在这个人面前,她放下杯子,缓缓道。说罢,不再看他,直到他悄然退下,她才起身走向内室。
躺上床,她许久都无法入睡,脑中胡乱想着一些往事。
正迷迷糊糊间,床似乎塌陷了下去,然后她滚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睁开眼睛,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但却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有人正抱着她,而且双手正不安分地探进她的里衣下面。
除了乾白,不会有人敢如此大胆。
那熟悉的味道证实了她的想法。她侧脸躲开他的唇,冷冷道:“我可不是你的女人。”她一晚上都在想云娘,对他自然不会有好颜色。
乾白低笑起来,倒也不再乱摸,只是轻轻地抱着她。
“明天我们去黑雾泽。”在她耳边,他气定神闲地道。他并不是急色之人,只是为了通知她此事,一回山城便赶了过来,不想她竟已睡了。于是便用这有点恶作剧的方式将她唤醒,期待看到她惊恐又或暴怒的反应,没想到她竟如此冷静,虽有点失望,却又在情理之中,毕竟她的性格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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