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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第4页）

刚刚在仓库，怪不得左润冬那么嚣张，那么傲气凌人，原来是这样，原来冷秋已经向着他。

“冷秋……”他想命令她做点什么，可是才刚开口，突然“唰”的一粒子弹飞梭而来，尽管是在夜里，也无灯光，可海水倒映着天空，漆黑的夜幕里有亮光流泄，那微暗的一线光，闪动着一粒金属光感——

“路远，小心！”冷秋反应敏捷，一下子推开背对子弹飞来的路远，“嘣”的一声，尖啸的子弹擦过路远耳边，击中浮桥板，火药爆发，冒出一团火花，升腾起呛人的硝烟味。

“砰砰砰——”激烈的枪声扫射，来势汹汹，这边浮桥都快要断链了。

前方伫立着一条巨大的黑影，向前逼迫过来，冷秋猛然觉得脑中一股热流，冲锋枪！

她身上没有枪，便把手一伸，抓向路远腰际，倏地从中拔出，扣动板机——

子弹飞出的刹那，却在这时，突听有人扑通落水，“啊”的大叫声由水下传来。

路远他整个人在被冷秋搜腰摸枪之际，微微愣了下，只一瞬间便被她一个往外使劲的胳膊肘，撞落到了水里。

海深水冷，路远识水性对他而言倒也不太难，只是黑灯瞎火，一时失去了方向，游过一圈，渐渐偏离了那边浮桥，也没听见枪声，甚至没有任何动静。

落水之前，只听见一声枪响，尔后海水已将他淹没，他拼命游水使自己脱离危险，岸上什么情况，一无所知。

浮桥上面，黑影“咚”的一声，忍受着剧痛，一个单膝下跪，跪在浮桥尾端的纤影之前，冷秋肩膀猛然一震，全身颤抖，小腿瑟瑟地退了两步，声音低微：“哥……”

黑暗中的夜，静静的，她听见左润冬“嗬”的笑出声来：“好……”

冷秋把枪朝后一掼，猛扑去抱住他，仿佛是愧对，又仿佛是内疚，更仿佛是忏悔：“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她不好，不该把这一粒子弹打在他的腿上。她根本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亲手开枪。这么黑的夜，她没有看到是他来了，她真的没有看到……

血，从他腿间渗出，丝丝缕缕都冒出热气，浸湿了她一整个掌心。她是多么该死！该死的冷秋，你又怎么舍得，舍得朝着他开枪？

冷风中飘起左润冬咳嗽声，他说：“冷秋，你就这么不愿意我活下去？”

她的心揪成一团，一把掩住唇，声音哽咽：“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左润冬凄凉的笑，对不起，我伤害了你。她也知道，这一枪打下去，打伤了他的人，也打碎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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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暴露（二十六）

她想搀扶他起身，他头抵在她肩膀上，抓着她颤抖的手，苦笑着问：“冷秋，你要瞒我多久？你还什么事没瞒过我？”

冷秋低头，咬住下唇，艰难地说道：“有一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瞒过你。”

“什么？”

“我叫冷秋。”

左润冬又是“嗬”的一声笑了，听在她耳里是那么悲凉：“是吗？冷秋？你瞒得真好，真好……”

他一个用力甩开她，自己挣起来踉跄着，一步一步沿着来时路返回去，灯光骤亮，照着他高大的背，投下来的一条背影拖在浮桥上，却是那样孤单，寂寞，苍凉——

冷秋忍不住，蹲在那里哭了。

她用沾满了鲜血的手掩住唇，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湿湿的，哭得那样伤心，那样悲痛。如果可以，她可不可以不哭，可不可以？

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左宅，明明可以转身而去，可是她身不由已，还是走了回来。

她想念这个地方，那是因为这个地方他的存在。

屋里空空荡荡的，周妈，全叔看到她站在大厅，都不由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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