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轶仍旧在一旁细细地端详着他。
往日里谢长亭拿着剑时,即便旁人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相貌,也很快便会被他眼中神情与手中青峰的冷意所震慑,从而忘却对方长着这样好看的一张脸。
现在不拿剑了,再细细看来时,便会觉得美则美矣。
可看得久了,却显得有几分怪异。
倒不是看多了便不好看……
只是。时轶心想。
只是,我第一次见他时,有觉得他好看到“此般地步”么?
不。
绝没有。
他第一次见对方时,开口便是一句“美人”,也不过是油嘴滑舌地夸赞对方两句。
其实从谢长亭在灵虚洞中苏醒的那一日起,时轶便注意到了一件他本人绝不会注意到的事。
他的相貌。
不,说是“周身的气质”更为得当。
谢长亭的相貌与气质,在这短短的数日之内,似乎……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常人极难觉察的变化。
尤其是在离开心魔境后,变得尤为明显。
一种令他与从前判若两人的变化。
不过再开口时,仍能觉出他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人:“是你多心。”
谢长亭动了动手,给自己换上了一副崭新的面孔。
可转过头去,时轶却评价道:“若我是与你相熟的人,我一眼便会觉得你像谢长亭。”
“……”谢长亭,“是吗?”
他平日里一心修道,对于相貌这等身外之事向来不怎么关注。
“但又能明显看出,你与谢长亭并不是同一人。”时轶若有所思,“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若是你想弄清你师门中的人到底在做些什么,不妨就用着这样一张相貌。”
“这样一来,只消你出现在人群中,他们便自然会来接近你。”
谢长亭倒并未想到这一出,但也未再改动自己当下的样貌。他将铜镜留在了原处,又一直等了足足三个时辰。待到目送着谢诛寰带着扬灵等人自长生堂中离去,他才终于有了要离开的意思。
在此期间,时轶去后院中将巡天带了出来。小马一连七日都未见过主人,反倒只能同那位与它相看两厌的时轶日日相见,脾气愈发暴躁,恨不得将长生堂的后院拆个干净。
一见了谢长亭,巡天就颠颠地跑了过来,贴着他又是亲又是蹭,弄得谢长亭止不住地笑了。
不知为何,即便他此刻做了伪装,巡天依旧一眼便认出了他。
这般想着,谢长亭又不由得记起,自他记事起,就总讨各类小动物喜欢这件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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