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谨慎,不仅让他人暗中传话,还明言此事重要性,再加上之前她对六叔早回的惊讶,贺文州不禁怀疑姝娘子的目的。
莫不是要他帮她逃跑?
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能性甚大,接着,他忽而又想起那日从感英寺回府时遇到的那个少年。
当时他便觉得那个少年莫名眼熟,还曾将他和姝娘子联系在一起。
如今他大胆猜测,那个少年有可能就是姝娘子所扮。
所以那时候她便偷溜出府了吗。。。。。。
当然这些猜测贺文州只在自己心中盘旋,并未道出。
最终他没问什么,一口答应了夏亦姝的请求,同时命跟在自己身侧的阿均和阿虎两人去附近守着。
不过离去时,阿均一脸不忿,他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乖乖去柴房四周守着了。
见贺文州如此,夏亦姝心中更是感激,同时内心也生了些愧疚。
可想到自己的目的,只能先将愧疚压下去。
接着她让碧芜将耳附过来,贴着她耳说了片刻。
夏亦姝的声音很轻,轻到连坐在她脚侧的雀儿都听不清,更别说站在窗边的贺文州了。
他只闻一阵如轻烟似的气音绵延在室内,仿佛她在贴着自己耳说着道不尽的辗转轻语。。。。。。
夏亦姝并未说多久,大概几息的功夫便说完了。
但碧芜听完却是一脸震惊,她眼睁得大大的,眼底尽是不可置信,甚至还带了点。。。。。。害怕。
害怕?
贺文州看着碧芜的神色,反而愈加笃定心中那个猜测。
碧芜略不安地看了夏亦姝一眼,见她态度坚决,没有丝毫返还的余地,劝说的心思也散了大半。
她期期艾艾地走到窗前,迟疑地看了眼贺文州,最终还是将夏亦姝让她递的话说给了贺文州听。
。。。。。。
夜幕褪去,新日再次从东方升起,日夜更迭,流转不息。
崔氏一行人早早从郡王府回来,还没在房里歇上一会儿,便见绮儿急切从院外跑了进来。
她跑得有些急,发丝飞扬,裙摆翻飞,完全失了往日端持的模样。
见绮儿如此毛毛躁躁,崔氏不由轻斥道,
“跑什么!没规没矩,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不应该这么失了分寸!”
绮儿听了连忙刹住脚,按着平日里的样子一步步款款走了过来。
不过方走到崔氏跟前,她便原形毕露了。
只见她兴奋道,“夫人,你可知昨日发生了什么事?”
崔氏闻言心中一动,随后不紧不慢瞥了她一眼,道,“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听院里的小丫鬟说,昨日姝娘子偷溜出府,回来时正好被老夫人抓住了,然后被打了三十大板。。。。。。不过本来要打六十大板的,后来打了三十大板姝娘子便昏迷了。。。。。。”
绮儿一面说着,还一面幸灾乐祸起来,
“虽然听起来有些惨,但谁叫她要偷溜出府,她这次就是自作自受!”
崔氏无奈瞥了绮儿一眼,她心中倒没什么取笑的心思,而是更关注另一件事。
“你可知她为何偷溜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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