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成天在外飞来飞去的你,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爸爸,妈妈,不要啊!清楚地看到小女孩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静言突然流泪。爸爸妈妈一贯忙碌,但平日相处都是客气有礼,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们这么激烈的争吵,之后没多久,爸爸就——就——
只是旁观,心里仍旧清醒,成年之后明白,夫妻关系难以维系,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但当时年幼,那一幕又深深刻在脑海里,嘴上不说,但心里总是确定无疑,医院里唯一的那一次争吵,一定就是父母分离的导火线。所以从此以后,她再也不能踏进那个地方,一看到和医院相关的东西就惶恐不安。
争吵声还在继续,实在忍受不了,她低头捂住自己的耳朵,只想尖叫,突然有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低沉好听,轻轻催促,“静言,静言?”
那些可怕的回忆瞬而远去,额头微凉,干燥稳定的手指,拂过她滚烫的皮肤。让她舒服得不想张开眼睛。
“先生,医院到了。”陌生的声音,却让她突然惊醒,猛地张大眼睛,静言脱口而出,“不要,我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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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更,大家耐心等候,我死……不用起立鼓掌或者撒花了,感谢有时有雪的强大念力吧……吐血中的大大
手指拂过的地方一片滚烫,她漆黑的眉毛蹙在一起,好像打了一个细巧精致的结。雪白的脸颊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薄薄的嘴唇却反常的苍白。这个女孩子,短短两次碰面,每次都是神采奕奕,精神十足的样子,现在突然看到她如此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一面,他诧异之余,心里竟然微微疼痛。
车子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了,可孔易仁却仍觉得这条路无尽漫长。突然听到她在身边低低呻吟,一脸挣扎痛苦。仔细看她,不像是病痛难忍,倒好像陷入可怕梦魇,只是挣脱不了。情急之下,忍不住低声开口,尝试着唤醒她,好不容易见她睁开眼睛,未及开口,就听到她醒来的第一句话,“不要!我不去医院。”说得斩钉截铁。
面前那张脸,从模糊到清晰。孔易仁深褐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眉头微皱,那表情—— 不敢相信地眨眼睛,他那个表情,难道是在担心吗?
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双颊滚烫,静言挣扎开口,全力挽救自己的失态,“我,我没事的,不用去医院。”
“你刚才昏倒,好像烧得很严重,既然来了——”
“不,我不去医院。”再次强烈抗拒,然后看到孔易仁惊讶的眼神,司机老麦训练有素,从头到底头也不回地安静等着,但是后视镜里,还是照出他不解的表情。唉,静言低头怨念了,算了,反正她在他面前早就仪态尽失,还是说实话吧,“我有医院恐惧症。”她小小声。
低着头,长久等不到回答,静言终于耐不住沉默抬起头来,面前那双眼睛,明显克制着,但仍旧眼角微弯,笑意漫出来,孔易仁声音也低下来,“华小姐这么大了,还害怕打针吗?”
私立医院里,穿着粉色制服的护士小姐勉强维持着自己的笑容,面前这位小姐,十指攥紧,团成一团,还在簌簌发抖,这叫她怎么下针啊?可是不下针,怎么抽血呢?不抽血,怎么化验呢?陷入人生纠结思考的恶性循环,护士小姐黑线条了。
天哪!让她死吧。闭着眼睛坐在检验窗口前,静言伸出的手拳头紧握,紧张得全身紧绷。她是怎么了?因为孔易仁的一句话,居然就一时头脑发热,跟着他走进了医院。现在鱼肉都摆在砧板上,还要抽血化验—— 无限鄙视自己今天的表现,她简直想一头撞死算了。
“静言——”好听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暖干燥的手指又伸过来,触在额头上,让她突然失神,“很难受吗?”
不由自主往后仰了一下头,静言声音恍惚,“还,还好,不会很难受。”
指尖末端传来些微的刺痛,一惊回头,护士小姐终于真心地咪咪笑起来,“这位小姐,已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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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啊……死了算了……
慈眉善目的老医生态度极好,微笑着埋头开药,“先打点滴吧,这样退热快。”
“不要!”断然的拒绝声,老医生诧异抬头,面前这位漂亮的小姐,脸色苍白,但态度强硬,犟着声音,听得他一愣。
“不打点滴热度很难退下去啊。”异常和蔼的口气,心里却已经开始默念,病人是上帝,病人是上帝。
“吃药好了,给我开点药就行。”开什么玩笑,还要扎针?她丢脸丢得还不够吗?
“华小姐,”身后突然有声音,肩膀一暖,孔易仁的手,安抚地落下来。仰起头来,看到他低下的脸,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微微一顿,他又开口,“静言,可以吗?”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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