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出事了,出大事了。”话筒中传来了蒋耿急切的声音,“事情要失控了。”
“蒋主任,从单城调到石门,你虽然是平调,但石门毕竟是省会,你应该比在单城更有眼界更有涵养才对,怎么一遇到事情,还慌里慌张的?”一听是蒋耿,方木迷乱的心顿时恢复了沉静,她坐正了身子,一板一眼地说道,“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慌张,一慌,就会忙中出错。”
“是,是,方总说得是。”蒋耿原是单城市政府秘书长,付锐倒台后,在方木的运作下,他调来了石门,担任了石门市政府秘书长,虽是平调,但也确实如方木所说,眼界开了,层次更上一层楼,下一步再前进一步,迈入副厅的门槛,只要运作得当,也不是没有可能。
正是亲眼见识到了方木别看年轻却蕴藏巨大能量的威力,蒋耿才以市政府秘书长之尊,对方木唯唯诺诺。
当然,他敬重的不是方木,而是方木背后的杜清泫。如果不是杜清泫的存在,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只凭一个小小的方木,就可以将触手伸到错综复杂的官场之中,而且还可以周旋其中,游刃有余。其实以蒋耿不可告人的心思,他在方木面前毕恭毕敬的背后,有时会不可抑制地冒出一个邪恶的念头——他要将方木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一番。
只不过想归想,他却不敢付诸行动。他很清楚一个事实,一旦他敢对方木有半点不敬,他说不定很快就会和付锐一样身败名裂一败涂地。
做人,有时还是要讲究轻重缓急,虽然他很好方木冷美人这一口,但却只敢偷偷意淫一下,不敢动方木半根手指。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方木当然不知道蒋耿在唯唯诺诺之下,还潜藏着对她意淫的祸心,虽然在她的眼中,蒋耿的面相并不好,一双眼睛虽然大,却大而无神。额头狭小,鼻子塌陷,下巴短促,也就是说,三停都不好,主他一生命数中等偏下。
在相法中有十八种不可交,蒋耿一人就占了五种——面上无肉者不可交:面上无肉其心狡毒;面皮青薄者不可交:面皮青薄其情必薄;鼻形不端者不可交:鼻有三湾其人必奸;红筋贯睛者不可交:笑里藏刀暗杀害人;面色过黑者不可交:存心阴毒利己害人……
也许是自己学艺不精吧,方木这么告诫自己,既然杜爷选择了蒋耿,杜爷必然有全方面的考虑,或者在蒋耿面相不好的背后,他还有一颗可以改命的好方木也知道,面相只是一个基本的判断,有许多人的命运不被面相左右,越是福分大并且贵不可言的人,越无法从面相上准确地推断出其一生的命运沉浮。
“牛天子去澳门赌博,输了10个亿,打了欠条。”蒋耿知道百厦集团对于方木的重要性,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向方木汇报,“现在牛天子人还扣在澳门。”
“啊?”方木再是自认见多识广,也是大吃一惊,“真的假的?哪里来的消息?”
牛天子被扣留在澳门的消息,目前还在保密阶段,知道的人很少,除了全有、施得几人之外,也就是牛天子的助理和罗小亦知道,至于怎么就传到了蒋耿耳中,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不装镇静了?蒋耿心中暗暗腹诽方木,心想才2多岁出头的小年轻,在他面前装深沉装沉稳,太可笑了,论年纪,他都能当方木爹了,何况方木又是一个小女孩,一个女孩子,扮清纯玩风骚都好,却非要玩刻板装严肃,就是自讨没趣了。
“消息千真万确属实,至于消息的渠道,就……”蒋耿于笑一声,又说,“现在消息还没有对外公布,方总,这件事情的背后是全有的设局,要不要我找个理由以经济诈骗的名义,让全有进去呆几天?”
在单城,蒋耿就信奉权力至上的原则,动不动就想利用手中的权力,直接专政了对手。调到了石门之后,他依然不改行事风格,不过也是,用专政的手段对付对手,直接而粗暴,不给对手有反抗和辩驳以及反败为胜的机会。
“你以为石门是单城?不对,你不要抱着落后的专政想法不放,动不动就用政治手段打击对手,你才来石门不久,还没有站稳脚跟,如果去专政全有,万一落下了把柄,以后再想升上去,就难了。”方木对蒋耿的想法十分不满,主要也是她一向喜欢以智取胜,最反感官场上的一些简单而粗暴的专政做法,是阻碍社会法治建设的最大绊脚石,“还有,你不要以为全有在政界就没有人,全有在石门的时间,比你长,他能在石门混得风生水起,肯定有原因。再者,施得也不是省油的灯。”
“是,是,还是方总眼光高。”蒋耿阳奉阴违地拍了方木马屁,又问,“那该怎么办?”
“你先盯紧碧天集团的动向,留意市里对解决卓氏集团烂摊子的风向转变,另外,积极主动地和刘宝家接近,刘宝家是我们在市里的基石,也是你以后能不能前进一步的关键人物。至于其他的事情,有消息的话,再及时给我电话吧。对了,刘宝家什么时候正式上任?”
“三天后,同时上任的,还有常委副市长曹永国。”蒋耿和刘宝家原本就认识,而且关系也一向不错,他能调来石门市政府继续担任秘书长,背后固然有杜清泫的推动,也和刘宝家的出手运作不无关系。
第三十九章原则
让杜清泫欣慰的是,何子天虽然境界比他高实力比他强,何子天却没有丝毫的傲然之气,相反,何子天还将一些心得体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让他在以后的道路上,可以少走许多弯路。命师之门,由于没有先人的经验可以借鉴,都是在摸索中前进,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遭受天谴,甚至被天道制衡,最终落一个一命呜呼的下场。所以,何子天的经验,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整个命门而言,都是一笔极其宝贵的精神财富。
不过,何子天并没有向他透露他的真实境界和实力,当然了,不只是他不清楚何子天的真实境界和实力,还包括毕问天和所有的命门中人,也包括施得以及毕问天的门人,所以,杜清泫只是对方木含蓄一说:“方木,你也不要胡乱猜测什么了,要平静地接受现实。从现在起,何子天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了。
“……”方木无语了,真的是形势比人强,她正要一心算计怎样才能阻挠施得的崛起,没想到,杜爷忽然告诉她,要和敌人握手言和了,岂不是说,她先前的所有努力都白废了?
“何子现在不再是我们的敌人,但施得还是。”杜清泫从方木惊愕的沉默中猜到了方木的心思,呵呵一笑,“我也不知道何子天到底是什么想法,是想让施得在炮火的历练中成长起来,还是他对施得本来就是利用的心思,又或者是,他有更深不可测的长远布局,随他去,反正他的意思很明白了,从此以后,他和施得会是两条平行线,施得的成长,是施得自己的事情,他不会围堵施得,但也不会助施得一臂之力,让施得自生自灭。”
“杜爷,那以后我们在和施得的较量中,是要对施得赶尽杀绝,还是追求双赢?”方木听是听明白了,却更迷惑了,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她和施得之间的关系了。
“很简单,就坚持一个原则——只要施得损害了我们的利益,就不遗余力地夺回来,同时,也让他知道我们的利益碰不得。”杜清泫为方木定下了基调,“石门和燕省,放眼国内,虽然不算经济发达地区,但根据我的推算,未来十几年,燕省在经济上没有太大的起色,但在政治上,会成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所以,方木,你从现在起,就要考虑到未来十几年的长远,精心培植我们的力量,争取抢先一步占领至高点。”
至高点的说法很有强烈暗示,方木心中一惊:“杜爷,您的意思是,燕省以后会出政界的顶级人物?”
“准确地说,不是从燕省出,而是会有顶级人物从燕省路过,但在路过的同时,会在燕省留下一些政绩。如果你能把握时机,和路过的顶级人物有了交集,建立了交情,不愁在以后不会坐拥天下财富。”杜清泫上次和何子天交手的伤势还没有全好,说话过多,一时引发了咳嗽,“先不说了,方木,等余帅回去后,他还会详细和你说说下一步的布局……”
“好的,杜爷,您多保重。”收起电话,方木一时心思浮沉,无心想事情,主要也是杜爷和何子天握手言和的消息太震撼太有冲击力了,完全打乱了她的部署,尽管说来,何子天和杜爷达成的共识之中,不包括施得,但不知何故,突然之间她觉得施得很可怜……
施得的可怜之处不仅仅在于他从小被父母遗弃,还在于最爱的继母也早早死去,而且他最依赖最信赖的何子天,也在关键时候抛弃了他,现在的他,举目四望,依然是孑然一人,在茫茫的人海之中,孤独地行走……
正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喧闹声,方木禁不住好奇,从猫眼朝外面偷偷看了一眼——只见对面来了许多人,似乎是要举办什么聚会一样,好不热闹。施得站在门口,对每一个人笑脸相迎,而每一个人都对施得投去了亲切加仰望的笑容。
谁说施得是一个人孤独地行走,他也有许多亲朋好友。方木忽然间又从可怜施得变成了痛恨施得,真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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