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冯夫人也带了她去走访过几个显赫人家,向那些夫人小姐们一一介招,又是谈天喝茶,又是打牌说笑,亦笙虽表现得大方得体,很是赢得了众人的赞誊,也为冯夫人挣足脸面,然而终究这样不间断的应酬下来,却是觉得累的。
她尤其怕的便是打牌,只觉得打两三个小时的牌,比给薄聿铮翻译一整天的外文文件还头疼。
日子久了,冯夫人也看出来一二,那一日,便握了她的手,微笑着与这个儿媳妇推心置腹,“小笙,妈知道你不喜欢这样虚张累人的应酬,我也不喜欢,可是我们嫁的都不是一般的人,也就注定了这些交际是万万少不得的。你还年轻,又是刚嫁过来,还体会不到和这些太太小姐们攀好交情有多重要,很多时候明面上僵持不下的事,还得通过我们女人来疏通,日子久了你就会明白的。”
亦笙听着冯夫人的话,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什么都不懂,往后还要妈多教教我。”
冯夫人疼爱的去握她的手,“好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妈也知道你这段时间累坏了,可是你是聿铮的新媳妇,多的是人想看看你,想和你攀交情,过了这段就好些了。小笙,为着聿铮你就忍耐些——他们男人在外面做的事情我们插不上手,也只能在背后给他们支持了,你别看你爸爸和聿铮人前风光,他们每天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风险,又有多累,那都是旁人无法想象的。我们为人妻的,也只好尽己所能的多帮衬着一些,让他们不那么辛苦,让这个家长久安稳的维系下去,你说是不是?”
亦笙一面想着冯夫人的话,一面下到楼下,客厅里坐了一沙发的女客,见她下来,全都笑着站了起来,冯夫人又向她一一介绍了,众人皆是殷勤赞她,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喝过茶,却正是下午时分,便有人提议要打牌,来客无不想着在冯宅多留一会,与这位薄夫人多攀攀交情的,于是纷纷说好,亦笙身为主人,自然不好拂了她们的兴,便只得相陪。
一直边打边说笑,整整一个下午,冯夫人出于礼貌便留着她们用过晚饭才送着出了帅府,亦笙陪着冯夫人一直亲送到帅府侧门,回小楼的时候却恰好碰到薄聿铮穿过花园。
他见他们从侧门的方向走来,便问道:“去送客人吗?”
冯夫人笑道:“可不是,闹腾了一下午,也算走了。”
一路说着,一路回了小楼,冯夫人便拍拍亦笙的手,笑道:“好孩子,打了一下午的牌你也累了,快回房歇着去吧。”
亦笙笑着应了一声,便随薄聿铮一同上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看着她伸手去揉自己的太阳六,便问:“打牌打多了头疼?”
她随意在床边坐下,“还好。”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你不想打就不用勉强自己,明天我去和妈说说。”她吓了一跳,连忙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像是生怕他现在就下去找冯夫人一样,“你可干万别,让妈以为我跟你告状呢,再说了,也是我自己愿意去陪她们打牌的。”
他一笑,“撒谎,当我不知道你不喜欢打牌虚应吗?你就放心,我来跟妈说,她不会说什么的。”
她情急的开口道:“我闲着也是闲着,陪她们打会儿牌也不碍什么事的,要是日后能帮到你,那怎么都值得。”
他就知道必然是母亲给她灌输了什么观念的,便笑了一笑,“你想帮我?”
她抬眼盈盈的看他,“嗯。”
他于是笑着倾过身子,一面伸手往她旗袍的盘扣探去,一面就势便将她带倒到了床上。
她红着脸去打他的手,又睁扎着坐起来,“别闹。”
他微微含笑看她,“不是你说要帮我的?”
她红着脸蹬他,“我和你说正经的,你却这么讨厌。”
他看着她微恼的娇梢模样,笑出了声,一伸手便将她捉到了自己怀中,“我也是说正经的。”
她还待睁扎,他却一手缀牢了她的腰,一手轻抚她的发,声音里敛了玩笑的意味,却现出许多旁人无法触及的感情,她渐渐的安静下来,只听着他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亦笙,你不知道,每天回来,你都在这里,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再没有比这能帮我更多的了。”
只是看着她,这样静静拥着她,他一整天的倦怠乏意便仿佛都尽数散去,只剩下从未有过的安宁圆满,充斥整个胸间。
她正欲开口,他却已经笑着松开了她,“今晚我还有事,你自己早点儿睡。”
她闻言问道:“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
他摇头,“就在前面,只是会晚些,你不用等我。”
他走了以后,她在房内看了会儿书,不知不觉便到了十点钟,他却还没有回来。
她想着他今晚的晚饭都没过来吃,指不定是怎么随便对付就过去了的,又不知还要忙到几点,便下楼到厨房要了一杯温牛奶,又亲自动手做了一个三明治,一起放进了食篮,她想了想,又再多拿了一些西式饼干,以便他的下僚们也可以吃。
她也不叫人跟着,便自己一个人经过花园去了前面的小楼,那里是薄聿铮办公的地方,家里的下人一般都是不过去的,因此听了少夫人既说不用跟着,便也不敢强送。
那小楼里自是有着层层守卫的,却都认得亦笙,又因为亦笙有时也会过来帮薄聿铮译一些英文和法文的文件,因此她此刻出现在这里,他们也觉得正常,只是恭敬行礼道:“少夫人。”
她微笑颔首,问道:“少帅在书房还是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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