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肖蒙尖叫的是依然坐在摇椅上面对着电视的宋旭东,他的后脑上开了一个洞,那一头白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血夹着脑浆沿着他的后脑一直往下流,在地上积了一大滩。我突然想到我们下车的时候听到的一声好像开香槟的声音是什么声音了。那一定是带着消声器的枪开枪时的声音。肖蒙就没有听到,但是我觉得我真的听到了的。
我下意识的就蹲下去,却挨了肖蒙一脚……她穿的是套裙。
………【第二十七章 情况有些复杂】………
要弄明白眼前生的事情不需要太高的智商,我就可以了。
很显然,宋旭东被人干掉了。之前肖濛曾经开玩笑说宋旭东已经死了,在十年前用手枪打爆了自己的脑袋。我那时候被她吓得够呛,还以为是遇上了灵异事件了。可是没想到她也一语成箴,宋旭东真的死了,而且真的是被枪打爆了脑袋。
只是,看起来他应该不是自杀的。他家的窗玻璃上贴着黄的报纸,从外面是不大看得清楚里面的。但是在晚上,里面开着灯,却很容易把他的身影投射到玻璃上来。我们看到的那个小洞无疑是被子弹打穿的。如果我先前在楼下听到的那一声细微的响声不是我的错觉的话,那应该是装了消声管的枪声。子弹应该是从宋旭东家对面的楼房射过来的。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蹲下来的原因。其实这只是我的本能反应,被肖濛踢了一脚之后我已经被她认定是想趁机蹲下去**她。这个我无法解释,但是我冷静下来一想,如果对面开枪的人要杀我们,在我们走宋旭东家门口的时候就可以开枪,我们在哪里站了半天,要死早就死掉了。很显然,对面楼房里的枪手目标非常明确,那就是宋旭东。这么干净利落的活应该是职业杀手干的。
我现自从我遇上了肖濛之后,就接二连三的遇上一些我根本不想遇到的人物。以后我真的不能再见她了。但是有一点我很奇怪,我们在楼下的时候我貌似听到了一个响声,但是肖濛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说我除了视力很好之外,听力也很好?问题是在以前我也从来没有觉得过啊。看来我得去医院检查,说不定我有什么特殊的身体构造呢。不过我希望还是不要有吧,我相信那不会有太多的好处,相反,还可能有很多坏处。
现在肖濛得表现比我想象的要差,她平时看起来那么精明干练的,这时候却似乎被吓傻了,除了踢了我一脚之外就是靠着墙站着,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都没有反应,不过当我极其猥琐的想把手伸向她耸立的山峰的时候,她却反应得很快,一只手护住了自己的胸部,另一手非常准确的给了我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我的脸火辣辣的,其实倒也没有多痛。
我说:“你没傻啊,没傻那咱们就赶紧走吧。”
肖濛说:“不行,我的录音笔还在里面呢。还有,你好歹也是个警察,难道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走掉吗?”
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是个文职警察。”
肖濛拿出手机来,说:“我打电话报警。”可是她的手有点抖,手机竟然没有拿住,摔在了地上。我想帮她捡起来,又害怕她再给我一脚,她那高跟鞋踢人还是很痛的。肖濛没有去捡她的手机,只是说:“不行,我要去把我的录音笔拿了!”
我就问她:“你怎么拿?破门而入?你知不知道那样会给你带来很大地麻烦。”
肖濛瞪了我一眼。捡起了她地手机。说:“你少废话。快点帮我把门撞开。我要先把我地录音笔拿回来。再看看老先生还有没有救。”
我不干。用膝盖去想也知道这会很麻烦。但是肖濛不管我。自己就去撞门。我感觉这一刻她地情绪有些失控。这和被吓傻了是两码事。宋旭东家地门还是那种老式地木门。但是她也还是很难撞开。我觉得问题非常严重。开什么玩笑。这可是一起枪杀案。而且可能是职业杀手做地。这就意味着事情非常地复杂。
水很深。可我不知道肖濛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很奇怪。肖濛出了那样惊天动地地一声尖叫。为什么楼上楼下地居民都没有什么反应呢?或者说他们也像我一样。遇到什么事情地时候不但没有好奇心。反而比平常更加谨慎小心地躲起来。一时之间。我觉得他们好有亲切感。
肖濛竟然把门撞开了。准确地说。她是用脚把门踢开地。她一脚踢在门锁附近地位置上。门开了。她地高跟鞋断了。她地脚也崴了。她似乎也没工夫在意我地袖手旁观。踮着脚就走了进去。
我想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可是门就在面前,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宋旭东正坐在摇椅上,背对窗户面对电视,电视开着,除了地上很大的一滩血之外,这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不是我们正好到这里来的话,也许宋旭东就这么死了一直到臭,都不太会有人注意。特别是出于他这些邻居的表现。
我也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我看见宋旭东脑袋靠在摇椅上,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看上去十分的吓人。他的前额并没有子弹穿出来,这不太符合常理,但也并非没有可能,军方也有这样的装备,子弹在设计上或者经过改装不讲究穿透性,而侧重于在体内翻滚。那也意味着他的脑袋里面已经被绞碎了,救活绝对已经不可能。
我看着宋旭东死不瞑目的样子,心理面虚,脚在软,我赶紧双手合十,对他说:“有怪莫怪啊,这不管我的事,你要找就去找你的仇家。我帮你报警好了。”我给市局总部打了电话,重案组的同事很快就会赶来。
这期间我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看守现场,避免人为的破坏。不过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人来看热闹,这个问题倒也不是什么问题。唯一的问题是肖濛。她似乎是花了一番功夫才克服了心里的恐惧,走过宋旭东的面前,蹲下身去沙下面找她的录音笔。宋旭东的血差不多漫到了沙边上,她费力的不让自己的鞋底沾上血。
但是,她很快就吃惊的看了我一下,说:“没有了。”
毫无疑问,是她的录音笔没有了。她绕到沙的另一头,趴下去看了一下,似乎没有更多的现。
“怎么会不见了呢?”肖濛感到非常奇怪。
我说:“有可能宋老先生现你那个东西,把它扔出去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有可能宋旭东打扫卫生的时候一拖把就把那东西拖出来了,或者别的什么偶然的因素让他现了。但是肖濛还是不肯相信的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你帮我找找吧。”
开什么玩笑啊,找?怎么帮你找?我们破门而入已经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如果再在别人的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那就更麻烦了。肖濛不甘心,但是她也不是法盲,她不敢随便乱动什么东西,只是抱着一种侥幸心理企图用眼睛直接找出她的录音笔来。其实我觉得她放录音笔这件事本身就值得商榷,宋旭东既然是一个人住,除非他有自言自语的习惯,不然的话,肖濛又能指望录到什么呢?
肖濛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又不敢翻东西,就显得有些烦躁。以至于她完全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死人。可是我不像她这样,我觉得和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待在一间屋子里实在太恐怖了。是的,我就这么胆小,可这有错吗?
………【第二十八章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
大约一个小时以后,重案组的同事才姗姗来迟。一个小时里面对一个死不瞑目的尸体对我来说是一场接近极限的考验,我无数次想扔掉肖濛一个人跑掉,以兑现原来我对她说过的话。之所以没有逃,是因为我知道逃走之后的麻烦出我的能力承受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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