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真的是,谁钱多谁说了算吧。我估计我们亮身份他们都不会给脸。”高逸上下打量,如果能用衣冠断定身份,那么他们才是平民,那些人才是手执权柄的当权者,“我说笛子,你那么有钱,怎么不像他们一样,干脆搞一身金子做的衣服套着?”
“钱要用的刀刃上嘛。”徐笛淡然应答。
“那你刚还一扔二十万?”
“那就是用在刀刃上的钱。”
高逸不语,而穆雅却悄悄地笑了。她似乎明白了徐笛的目的。而且穆雅也知道,那两样东西是值得用二十万买的,它们对穆雅来说没用,她才不出手。
起先的拍卖物件还比较正常,譬如灵器、枪械,高逸甚至看中了一把军刀,买了下来。可过了一会出现的情况,令四人不约而同地瞠目结舌。拍卖的商品已经不是物品,而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本国人,是个异域精灵。
“这什么情况?”符惊呼,“这里卖人?”
符的声音并未被太多人注意,因为现场正漫天叫着价,屏幕上的数额不受控的飞涨,刚才听到“六千”的叫价,居然几秒内变成了“六万”、“十六万”。
“……靠!还卖人?以前帝制时期是卖人我知道,现在都共和了,还死性不改么?!”徐笛不禁咒骂起来,与他儒雅的贵公子形象大相径庭。
台上那位主持,比先前那场拍卖的主持人更加眉飞色舞,一遍又一边地介绍那囚笼中瑟瑟发抖的“上等品”来历多么不凡,又有多风华绝代:“这是来自极夜城最北端的精灵!暗夜精灵!但,这不是最特殊的,最特殊的是,她有西陆血统,是混血儿!——”
主持人特意停了一下,似乎等着价格成倍飞涨。
“多么难得!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有哪一位还想加价!目前是六十七万金!好的,那边那位公子——”
这种措辞,听的徐笛几乎反胃。
“衣冠**。靠卖人来养军队?还好华筝有自己的财路来源。”
徐笛之所以骂得比其他任何人都凶狠都怨毒,是因为上一次,他曾在这里赎出了烟。烟当时的价格是二十五万金。
“这是来自极东海域上,海上国家的女孩!别看她那么小,弱不禁风,她可是真正的海国贵族!”主持说着,撩开女孩的蓝发,三道圆形雷电赫然出现,“看啊!按理说她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但是——海国现在,横生变故,废帝、洗旧贵族、立天塔,要成立共和国!而她,就是个没落贵族!你们或许不知,这图标是海鳞贵族专有,有他们的本源之力!所以,如果买去做做实验也是个好选择!不废话了,起价一金,开始!”
这年的徐笛仅十岁,却随着一行混迹街头的无业游民出入各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那些社会青年把徐笛当作靠山和经济来源为非作歹。那时的华筝家主,徐笛的父亲对他失望至极,几乎放弃了他,正考虑着将他逐出华筝。徐笛看过也参与过太多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勾当,几乎麻木,可这一次他却深深被触动,也看清了身边人。
徐笛拼了命一样的加价,看的身旁的人诧异,继而投去戏谑的目光且欢呼鼓掌。徐笛走出拍卖场后,当即与那些人断绝了来往。不久,自穹风家便有留言传出,徐笛断定就是那些失去他支持的无业游民把事情传到了穹风家,可能还是卖去的。一怒之下,他密书他曾当同类的所有人,约他们到曾经一同劫掠过人东西的街头拐角处,亲手一一砍下他们的头颅。
徐笛早慧,有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不过他也庆幸,他们没有把那女孩是岐人的事也抖出去。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更多的却不为他自己,他声名本身就不好也就不在意再坏一些,他为的是烟。“烟”是徐笛为那个女孩起的名字,因为那女孩无论如何不愿意说她姓甚名谁。也从他认识了烟,杀尽昔日“同伴”,宣布与穹风家不共戴天的那时候开始,徐笛完全变了,进军队、入魔协,步上正途,变成众人信服的华筝家准家主,也震惊了他的父亲。
从那个最阴暗的地方开始,他的人生轨迹转折。不是沼泽,而是圣辉交易所黑市。
高逸默不作声,符也被他的话沉默,现场只有加价声还在喧哗。
“笛子,不救么?”高逸忽地抬头,“你能救一次,就能救两次。”
“可我救不了一次一次。”儒雅的贵公子轻声说,“你听叫价,刚经历过战事的华筝受不起,已经超百万,况且他们暗仓有多少这样的特殊商品,已经卖掉多少,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
两人的对视,最后却都只有化成一声无奈的喟叹。就在他们的眼前,那个混血的暗夜精灵被一位不知名的富豪带走,整整三百万金。
“祈祷她和烟一样幸运。”符双手合十,这句话并未说出口,而只是用了唇语,只因不想让徐笛听见。她从袖间抽出一张空符文,抛向空中,指尖轻点,符纸上留下了一丝丝红线,是写的极快所以潦草的符书,接着符文落回她手上。符一皱眉,猛地向空中一抛,新制的符文化成了碎片,碎片又裂成星星点点的闪光,最后消失。
这是锦画家的“祈祷”。祈祷结束,符的双瞳中被凌厉气息占据:“看来,真的不整顿不行。”
机械室,隔绝外界一切人迹和声音,唯有一个一袭白衣的机械师忙碌地工作,夜以继日地试验,却未曾如愿以偿获得成功。他只得连连摇头。
“徐笙,怎么样,成不成?”式武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反锁的门,根本没有弄坏锁,走进屋内,又原封不动的锁上了门。
“不成不成,好象真的替代不了,也不能人造。我几乎把所有可能成功的方案都试过了,就是不行。”机械师忧心忡忡地回答,因为没有替代品,原物又仅剩下最后一块了,接下来一切就都成了问题。
“最北边才有啊……如何是好。”式武也无奈地说。
极北是极夜城的辖地,既属别国,又荒无人烟寸草不生,气候奇寒冰封千里,几乎无人敢踏进。前些年,还有人走投无路了,孤注一掷跑去了极北,少数几个回来了便发了财,可现在,谁还会这样孤注一掷?又有传说,那里生活着妖怪、精灵、巨人……大概是无稽之谈,那么冷的地方或许神仙都受不了吧?
式武扫视满屋没来得及收拾掉的废弃物和失败品,和徐笙一样连连摇头。
“唉……谁还会去极北?”
他们要找的那个东西,他们管它叫“血金”,组成成分不明,姑且把它当成金属看待,但它应该不属于金属。血金乍看之下很像石榴石,却是规则的雪花形,像一个技艺精湛的雕刻家的杰作,但这就是它天然的形状。他们持有的最后一块血金,此时正摆在徐笙的工作台上,有一块印章那么大,价值连城。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血金便足够用整个圣辉交易所来交换,还有价无市。
“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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