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台灯,那抹温馨的光芒暖融融地撒在了人的身上,很温暖,却多了一份缺失的难捱。
‘姚二货’也盘踞在窗台上一个纸盒子搭建地小窝里睡着了,它像亦绾一样,习惯性地坐在床边等着姚丞昊回来。
可是,亦绾今夜却格外地想念着姚丞昊,她起床披了一件外套,轻轻地关上了房门,下楼招手打了一辆空的就往姚氏集团直奔而去。
曾经姚丞昊带她来过这里,所以亦绾也算是熟门熟路,走廊上安静地只听得见她自己笃笃的脚步声,虚掩的房门里露出一丝晕黄的灯光,疏疏落落地打在白的墙壁上,像开在墙上的一朵黄玫瑰。
橙黄色的落地灯下是一张深褐色的真皮沙发,而姚丞昊却已经是睡着了,书案上是凌乱的合同和项目策划案的企划书。电脑是待机状态,他从来不会邋遢到如此地步,有香烟的熏味,酒的清冽微醺的味道,也有薄荷的清香味,显然他是累极了。
亦绾很心疼替他将微蹙的眉头抚平,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姚丞昊从睡梦里惊醒过来,他紧紧地握住亦绾的手说,“傻丫头,哭什么,你怎么就一个人过来了,小蛮呢?”
眼泪依旧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不想去擦,因为此时此刻她唯一想做的就是紧紧地依偎在姚丞昊的胸膛里,哪怕只是听着他的心跳声,起起伏伏的心跳声,这辈子她就够了。
为何是如此患得患失,难道怀孕期间的女人都会这般害怕失去什么,所以才想要奋不顾身地抓住些什么。她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仿佛只有这个怀抱才能给予她最渴望的温暖。
姚丞昊也紧紧地拥住亦绾,他忽然像个孩子般抚摸着亦绾墨黑如漆的长发,微笑着说道,“亦绾,你听,这一次不再是两个人的心跳声,而是三个人的了。我姚丞昊从小到大没经历过什么幸福到感动落泪的事,而此生拥有了你和我们的孩子,哪怕是豁出性命去爱你们,我都嫌不够。”
爱到底要怎样肝肠寸断嵌入骨血,才算是功德圆满?
因为思念,因为爱得刻骨,所以才想要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亦绾害怕分离,所以她会安静地陪在姚丞昊的身边。偶尔无聊时,她会在姚丞昊书桌上的那个台历上用红笔醒目的标出她去医院做孕检的日子。每个月的几号几号,那些日子都是她与他们的孩子最最贴近的时候,仿佛触手就可以触摸到孩子的呼吸,他毛茸茸的小手以及粉嘟嘟的小脸。
书桌上有他们一起去云南丽江旅游时拍的照片,照片上姚丞昊笑得一脸明媚灿烂,但是亦绾的笑容却显然有些僵硬。
说起来也很搞笑。亦绾她们公司组织了一次集体旅游,目的地就是风景秀丽人文淳朴的云南丽江,旅游时间前前后后加在一起一共是一个星期。大老板说每一个员工是可以带一个家属一起过去玩的,亦绾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菲菲,但是那段时间菲菲的父亲好像突然得了急性阑尾炎,说到底菲菲还是不放心家里的那个女人来照顾父亲,毕竟是自己的亲爹,打断了骨头还连着血肉呢!亦绾正愁着不知带哪个家属去好的时候,姚丞昊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死皮赖脸地就要以萧亦绾男朋友的身份一起去旅游。
亦绾是千百万个不愿意,谁知经理那个老女人竟媚笑着说人多热闹一点。亦绾怎会不知经理打得什么主意,她每天浓妆艳抹把自己打扮地跟只花蝴蝶似地不就是想要得到年轻小帅哥们的垂青吗?这就是三十四岁还没有嫁出去的老处女的悲哀和霸道,亦绾竟有一种经理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威胁她说如果姚丞昊去不成老娘就立马炒你鱿鱼的感觉。
去就去吧,反正飞机票宾馆住宿费都是公司里出,亦绾没有任何损失。不过姚丞昊那招蜂引蝶的功力确实不容小觑,才一上午的功夫,他就与公司里的那一群小姑娘打成了一片,个个都争风吃醋地要跟姚丞昊合影,典型的富家纨绔子弟衣香鬓影十里铺红妆的盛景。
亦绾不去理会旁的乌七八糟的事情,只专心地欣赏着丽江那古朴如画般的美景。潺潺的泉水穿街而过,有阵阵悦耳的驼铃声,亦绾一时听得犯糊涂,姚丞昊忽然从背后跳过来,脸贴着脸“啪嗒”一声就按响了单反相机的快门键。
亦绾脸上的笑容很僵硬,她本来是很上相的,可是这一次照得是实在损了她美人胚子的美好形象,亦绾一开始以为姚丞昊会把这张平淡无奇的照片给扔了,没想到他竟然用珍珠玻璃相框细致地镶嵌了起来放在了他平时工作的书桌上。旁边摆放地是两个捏得非常精致可爱的从丽江买回来的人形陶偶。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束发玉冠风度翩翩的玉面公子,而女的则是温柔似水的大家闺秀。
亦绾将两个小陶偶捧在手心里,细细地摩挲着,十指紧扣的双手以及彼此深深地凝望。姚丞昊说,这是一生一世相守的承诺,世人常说,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她知道这样的爱情向来很难很难,得了一人心,却未必能够白首不相离,白首不相离,却也未必会觉得枕边人就是身边最爱的那个人。
再浓烈的爱情最终都会化为平淡而真实可靠的亲情,但是她萧亦绾,每一步走过来,都在等待那个可以许她一生一世终生厮守的郎君,也许一生太过漫长,但是她得到了。
阮家明给不了的山月清辉,姚丞昊却在每个充满阳光的清晨都会为她买上一束用铁丝紧紧钩在一起的两朵香木兰。香木兰的花瓣在玻璃罐子渐渐枯萎,亦绾将它们晒在阳光下,慢慢蒸腾出来的香气,亦绾后来才明白,原来幸福就是晒香木兰的馨香温软的味道。
几日来,姚丞昊紧蹙的眉头只是皱地越来越深,手头上的批阅文件越来越多,例行会议更是从不缺席。公司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事物更是令人头疼不已。
亦绾很心疼他,偶尔劝他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这般劳累,他揉揉发酸发胀地太阳穴只是微笑着对亦绾说道,“亦绾,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就举行婚礼好不好?”
一个男人深爱着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莫过于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亦绾仿佛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被幸福的绣球砸中,可是她隐隐觉得姚丞昊疲惫略带沙哑的声音里却有了惶惶的不安。他是在害怕什么吗?还是自己在多心?
虽然亦绾从不会过问集团公司里面的事,但是偶尔在走廊上碰见姚丞昊的表哥周煜的时候亦绾都会觉得那样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曾经的那个温润儒雅商界巨子的周总经理虽然每次和亦绾打招呼的时候都是那样地泰然自若,水到渠成,但是他犀利的眼神里却仿佛有一团烈火在缓缓燃烧,亦绾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当重新看向周煜的眼睛的时候,那种尖锐的犀利却转瞬即逝,随即是温文尔雅绅士般的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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