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袖一挥,整理好肩上的琉璃纱,她侧目瞥了穆池茜一眼,眼中的笑容越发美丽:“贱人。”
从未被谁如此羞辱过,她和楚澜清的温存本就不多,加上食物里的春药,欲火几乎要将她烧死。白若娴在食物里添加的药物,只是最普通的,不会伤了穆池茜的性命,却又足以让她难过。
牢房外边的阳光,让她有些不适应。楚国皇宫,传来了战败的消息。泱泱大国,竟然败给了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地方,无论传到哪里,对楚国来说都是一种羞辱。这场战争,也给了丞相一个沉重的打击,一些原本向着他的人,私下已经背弃了他。
白若娴想着,下一步棋该怎么走。一个小小的身子撞到她的腿上,白若娴微微一惊,回过神来,将即将倒下的小人儿拉住。萧玄烁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留着口水,欢喜地看着她。
他会走路了,所以,任由着白若娴怎么躲避,他都能跑过去抱住她的腿。秦依媣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立刻走上前去,呵斥道:“烁儿,过来!”
她很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说话,一般只要她稍微生气,萧玄烁便会乖乖的听话。可今天,萧玄烁身子摇摇晃晃地站在两人之间,瘪了瘪嘴,一边想要抱抱白若娴,一边又不想让秦依媣生气。
从来没有对这个女人有过好感,白若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轻轻将萧玄烁推开。萧玄烁刚会走路,步伐有些不稳,险些摔倒。本想再扶他一把,可白若娴压住了那丝的怜悯之心,还是收回了手,没有管他。
秦依媣冲忙上前抱住他,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你没有必要对一个孩子下毒手吧!”
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她,秦依媣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白若娴到现在还记得,她曾经给她的见血封喉,那瓶药,她还在留着呢……
目光停留在秦依媣身上的时间很短暂,闻她不再说话,白若娴默不作声地从她身边走过。萧玄烁没有小时候那么爱哭了,看着白若娴冷漠走开,咬着手指,眼中带着泪光,样子有些委屈。
白若娴不明白,为何会对这个孩子多次生出怜悯之情。但那些复杂的情绪,还是让她用冷漠替代了。她背对着秦依媣,漫步走着,手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小腹,难得,是真的想再要个孩子,在身边陪伴吗?
“丞相现在失了人心,众臣害怕的,则是他手中的兵力。王爷打算,何时动手除了他?”夜晚,白若娴在邶澜王面前,给他研着磨,陪他商议着政事。
自从小皇子登基以后,邶澜王几乎没有再上过早朝,但对于朝中的事务,他还是了如指掌。
“等小皇帝暴毙,便是兵变之日。”小皇帝多日生病的事情,众臣早已心知肚明,虽然太后多次说到,圣体无碍,但大臣的眼睛是亮的。
白若娴也只是听说小皇子有病在身,但觉得离暴毙这个词还太远:“王爷,想派人弑君吗?”
希望他早日登上皇位不假,可若真如此做,未免风险太大,弄不好会落得满身骂名。邶澜王当即否定了她这个想法:“这件事情,丞相自会去做,用不着本王插手。”
楚国的政局,白若娴了解的不多,毕竟她来楚国的时间很短暂,但听着邶澜王的话,多少懂的一些其中的意思。看样子,丞相是做好了登基为帝的准备。若真如此,事态只会更加复杂,白若沉思了一会,问道:“我们可不可以把婵州城中拉拢过来?”
但凭邬蜀月的势力,风险未免太大。婵州,那个带着神秘的地方,白若娴渐渐觉得,那里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邶澜王手中的朱笔停下了,他顿了片刻,摇头道:“请风陌涵出山,比直接篡位还要难。”
白若娴的目光明亮起来,她清澈的眼睛微微一转:“也就是说,只要把他请过来了,我们就有必胜的把握了?”
室内一时安静,邶澜王长叹一声,算是默认了。白若娴知道他在无奈什么,风陌涵那怪异的性格,她也算是体会到了。不纠结于这一个话题,白若娴想起邬蜀月给她的祁国兵符,手中继续研着磨:“楚澜清把祁国兵符偷来了,我可不可以还给祁国国君?”
提及楚澜君,白若娴再也没有了以往那些复杂的感情,淡漠的,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麒麟角欠了楚澜君一个人情,她今后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干系,还他兵符,也算是换他人情吧。
对于楚澜君的事情,邶澜王一直不想提及。今日,见她先提起,看她的神色,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要她能够放下那些过往,他又何必说不呢。于是,回应道:“可以。”
对他们而言,只是一块石头罢了,用这个威胁楚澜君,反倒自己落得一个肮脏的骂名。白若娴将兵符转交给了邶澜王,让他派可信之人送去。
楚澜君的伤势不算轻,但不足以失了性命。只是,中了蛊毒,身体的自愈能力大不如以前,无论饮下再多的药,还是常常会咳出血。
他想起在大雪纷飞的宫城中,白若娴带着恨意的眼睛,以及她身上留下的血,楚澜君的手有些颤抖,胸口一阵闷疼,他大吐了一口鲜血,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没有惊动下人,也没有告诉叶离涵。楚澜君将血迹清理干净,取下一旁的剑,只觉得剑沉重无比,手一软,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剑刃发着嗡嗡的响声,似在哭泣。
宫人走进宫中,手中捧着一个盒子,低声道:“皇上,有人在殿外,留下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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