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叹了口气,就他现在的情况,在京城多活几日都难,还嫁妆呢?
反正她也不是真嫁,就帮她这回,当是报答舅舅这些时日的照顾吧。
次日是成亲的大日子,一大早傅遥就穿戴好嫁衣,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穿这身嫁衣,虽不是真的,却是一个特殊的经历了。
易家是贵族大户,娶亲定然是敲锣打鼓,大红花轿,娶亲的队伍拉的老长的,可惜这只是傅遥的臆测。丫鬟扶着她出了客栈,外面停着的只有一顶小轿,几个从人,随行的媒婆一见她就嚷嚷着赶紧上轿,没有半点好脸色。
这冷清倒与罗家送嫁的队伍相呼应,罗家不过一辆车,上面摆着两个破损的箱子,再搭上这一顶小轿,倒比小门小户的人家结亲还显得寒酸。
罗子成自己觉得理亏,也不敢争辩什么,匆匆送傅遥上了轿,叫了两个丫鬟跟着,就这么把人送出嫁了。
看着轿子越走越远,他心里对傅遥颇感愧疚,在客栈前捶胸顿足,痛苦不已。
正哭着,几匹马从面前走过,一个大姑娘摇头叹息,“瞧,这老头哭得可真惨呢。这哪儿像送闺女出嫁呢,倒像是死人奔丧的。”
旁边一个年轻人“嗤”一声,道:“你管的倒挺多,人家好歹是嫁出去了,你一个老姑娘二十好几了不往外嫁,我才应该哭呢。”
女子大恼,“你哭个屁啊,我嫁不嫁关你屁事?”
一个穿青的男子见两人吵起来,不由皱皱眉,“你们有那吵嘴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找人,那个臭小子已经进了京,先把她揪出来再说。”
那大姑娘正是石榴,年轻人乃是杜怀,两人都看着杜怀月,笑得掩不住口。这位杜爵爷,不过月余没见着傅遥,张嘴闭嘴都是臭小子,看来是把她恨毒了。
石榴道:“放心吧,既然她敢在皇上面前露面了,就跑不了。”
杜怀笑起来,“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小皇帝了,咱们找了这么半天也找不到人,结果人家坐在宫里就把人给等来了。”
杜平月横了他一眼,“你不多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三人说着话,催马而去,却不知那心中惦记的人就在不远处的一顶花轿里,被人抬着正要送进哪个男人的洞房。
※
轿子颤颤悠悠的走在街上,傅遥心里紧张无比,就算是假的,但也毕竟是她第一次出嫁,会遇上什么事,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这都怪赟启,好好的把她推进这个火坑,她要是出什么事,他就开心了?不过想来自己怪的又太没根据,他让她探查,又没让她嫁人,是她自己巴巴的非要这么进去。
轿子走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他们停在一座巨大的宅院前。没有主人出来迎接,没有新郎踢轿门,只有几个婆子丫鬟在门口等着,有人把她扶下轿子,上了另一顶小轿,从角门抬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再入皇宫
从客栈里出来,她并没直接到宫门前来个大胆闯宫,而是站在了皇城的街上。这里是大臣们下朝的必经之路上,总会有意外之喜。
这会儿已经过了下朝的时间,但付云峰几乎每天都是被皇上留在最后才走,若想见他,这个时候等着刚刚好。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付云峰的绿呢大轿果然到了,傅遥倒背着手,站在路中间,那打头的回避牌已到了眼前。
“哪儿来的小子,还不闪开。”有人伸手想推开她,傅遥吟吟笑着,突然开口高喊一声,“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这一声很突兀,队伍被迫停了下来,两个护卫急忙跑过来,一个道:“喂,你有什么冤枉,到衙门里告去,这不是你告状的地方。”
傅遥也不理他,只对着轿子高呼,“付云峰,你哥哥来看你了,快下轿来看看。”
就这一声,轿子立时落下,付云峰身边的长随高程跑了过来,一瞧见傅遥,顿觉头皮麻麻的。
他是见过傅遥的,对她的脾性知之甚详,他们爷都被她戏弄过好几回,这会儿让这祖宗拦了轿子,那还有好吗?
心里暗叫倒霉,脸上却不得不笑,“傅爷,听说您荣休了,这是有什么事吗?”
傅遥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颇似亲热,“哟,这不是高大人吗?你们爷在吗?”
高程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她是在大街上拦轿,又不是上府里拜访,能不在吗?
“您稍等一会儿,小的这就去禀报。”
他去后不久。付云峰从轿里走下来。他也不多话,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傅遥眼,然后转过去对高程道:“队伍转回,进宫去。”
傅遥没跟他说什么,但他却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皇上有旨意,无论何时何地看见她。都必须立刻带进宫中。
轿子转了个弯。走了回头路,傅遥忙在后面跟着,付云峰既然看见她。自然要向皇上禀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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