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直相信,他一定会来找她,她一定会等到他。年年月月的等待,等到韶华已尽,她等到的,却是另外一个结局。
她从没有想过,朝中的派系之争有一日会把她也牵连进去。她只是一名官家小姐,她没有什么雄才伟略,也没有什么雄心抱负。她只想平静度日,只想静静守候,等待着他的到来。
但是,造化弄人。先皇的一纸遗诏,竟是将她生生地牵扯了进去。
先皇驾崩后,太子离晏死,震王灏然败,齐王破晓登基。破晓登基后,她,竟是他的皇后。
大殿之上,她父亲安然宣圣旨,诛暗氏满门。
未央宫上,她身披凤袍,头带十二金钗。
凤藻宫内,她独守空闺,寂寥一生。
她终于是等不到他们可以相守的那一日。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她知命认命。既是改变不了的,只能慢慢接受。既是无奈,那就盼着早些归去好了。
安澜低下头,神色平静。略带浅笑。五百年了,该是他们重逢的时候了。
冬日已近,寒风凛冽。狂躁的西风带着丝丝萧瑟之气。片片黄叶尽力的在秋风中挣扎,但几番争斗过后,终究是失了力气,缓缓向地面坠落。
落红不是无情物。
空中漂浮的叶与尘,缠缠绵绵,仿佛在吹奏生命的最后一首乐曲。
近日来,天际暗的不见阳光。现下才刚刚过了中午,但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
安澜自然是要挑破晓不在的时候才来找暗夜。虽然这次是奉命前来,但她还是不想和破晓接触。有些情绪已经存在他心中那么深,一时半会,她也无法让破晓对她解开心结,平和相对。
轻轻推开木门,安澜环视四周。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但是很干净。暗夜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此时的她,正斜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听见推门声,暗夜缓缓睁开双眼。她还以为是破晓回来了,但定睛一看,才发现,来的人,竟是安澜。
“你怎会来?”暗夜忍着胸口的不适,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已经恢复了记忆,当然记得安澜。只是,她现在来这里,是有什么目的?
看着暗夜防备的眼神,安澜双目带笑,但也在暗暗审视着暗夜。
其实,她和暗夜,说到底也就见过那一面。她是官家人,但暗夜算是皇家中人,平日里,她们自是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直到那日,太庙宣旨,她才得以见到这风云人物齐王妃的庐山真面目。
那日匆匆一见,她父亲宣判的,却是暗夜的死刑。其实对于这些事情,安澜本身并没有什么愧疚之心。虽说最后当皇后的是她,但真正幕后操纵一切,却是先皇。她只不过是先皇手中的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她若是听话,便能保得家宅平安;但她若是有些别的心思,只怕她的下场,也不会比暗夜好到哪里去。
今日再见到暗夜,他们都已经经过了几世的轮回。面对眼前的暗夜,安澜心中平和。她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打开她和破晓的心结。至于其他,她并不欠她。
“我来,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无事不登三宝殿,若不是无法推辞,安澜是真不愿意跑这一趟。
“什么事?”暗夜此时心中充满着仇恨,所以对安澜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感。
“当年的事情,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你想知道吗?”安澜不跟暗夜转圈子,直截了当。
“破晓让你来的?”难道是破晓找来安澜,来跟她解释?
听着暗夜这话,安澜倒笑了起来。“你认为破晓会请我来跟你解释?”
独自笑了笑,安澜又开口对暗夜说:“你有多恨破晓,破晓就有多恨我。所以,他断然是不会找我来帮他的。”
“那是谁让你来的?”她总不会那么闲那么好心来帮破晓吧?
“当然是奉命来的。”不是薰姌下了命令,她才懒得来趟这浑水。望着暗夜充满怀疑的眼眸,安澜耐心的将前因后果说给她听。“我这次来,是想把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当年的事情,太过复杂。甚至,有很多事情,连破晓都不知道。”
安澜没有理会暗夜的震惊,继续说:“所以,今日我来,就是要把这一切都告诉你。说完之后,你愿意继续恨破晓,还是破晓愿意继续恨我,再另当别论吧。”
安澜明亮的眼眸直视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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