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人静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他会遇到一幅这么神异的情景。
武堂九杰都已经在这个小方厅的里外喋血毙命。
当然,那全都是死在妹华华的“双头蛇”的枪下。
此时她手中的“双头蛇”枪,已被拉长到六尺左右,枪两头的
黄缨已经被鲜血染成红缨,红缨还在沐漓地滴着血。
妹华华的身上,脸上都沾过血滴,但她脸上的血珠似乎一沾上去,就被她抹掉了。而血珠洒上黑衣是看不清楚的。所以,她虽然历经了一场血战,但她依然保持着了她应有的“毒神”威凛的形象。
她横枪在手,似乎没有打算再下杀手了。
但,她的对面还站着一个活人。武九杰。
武九杰狼皮斜对角背心以及相联着的狼皮短裙上面血迹狼籍;四肢,象铁铸般的纠扎的肌肉上被洒上去的血珠已联成了片;
他,狼一般的脸上,有一道血痕──全身唯一的一处伤痕──象神话般的只有一处的伤痕。
只因这一道伤痕,使得他的那一张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武九杰还站着,不屈地站着,却也明显地让人看出来:他是jīng疲力竭地站着。
小方厅里的光线迷朦而幽暗。
能够放光而使八卦璇宫四处敞亮的夏枯草的气毒已被燃尽了。只有墙角还嵌着的一盏小灯,在散shè着迷朦的光。
武九杰靠着光源很近,面目看得十分清晰,他在咻咻地喘着气,咬牙切齿。
一切都在褚人静意料之中。
唯有,武九杰还活着,在褚人静意料之外。
他没有冲上去,没有打破这个瞬间的宁静。
他停步在方厅门这边,一个幽暗的角落。
他相信,妹华华和武九杰都没有发现他。
“我没有杀你,不是因为你的本领。武堂十杰不过尔尔,一群愚昧于“忠诚”的走狗。”
妹华华说得轻蔑而平静。
武九杰还在咻着气,显然,他还没有说出话来的力气。
“我并不嗜杀,每毙你们之一杰都是万不得以的;你们逼人太甚。尤其是你!武九杰。”
“是,”武九杰开口了:“我逼你最甚,因为,我最勇敢,最不怕死,所以,向你攻得最烈,你,没有不先杀我的理由。”
“我现在杀你,也易如反掌。”
“我明白,我从没有逃死的梦想。”
“你可以不死,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那是你的梦想,武堂十杰。九杰战死,我没有活着回见主人的理由,所以,我必死,回答了你的问题,我也未必生,所以,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愚昧的忠诚,并非最好的品质。生命是可贵的,巫袁世家容你不得。你可以心地坦然地远走高飞,因为你没有做对不起巫袁家族的事,我所要问的,也不是要你泄露巫袁世家的什么秘密──”
“不!这天下间,没有人可以敌得过千王袁三声的力量,你们荀延残喘的欧龙不行,就连现在鼎盛一时的温侯也不行,我杀不了你,擒不下你,便无从回主人的话,便只有死!”
“你愚蠢至极!”
你更蠢,欧龙都已经完了,你还死抱不放地忠于它。
“嗯?!”妹华华似乎被刺中了心病,她微微一震,“好!我成全你,让你自裁吧。”
“我不会自裁,只要你敢移动一步,而要想离开这个小方厅,我就会扑上去,和你拼命!”
“你誓为巫袁而死?”
“是的,和已经死去的武堂九杰一样。”
这句话刚说完,他长剑一抖又扑了上去。
他的力气已经恢复了。
用双手掣着“双头蛇”长枪挑开这长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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