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等着他的正是一根从地下伸上来的尖尖石笋……
欧冶子低估紫衣了。
其实那一夜的战况,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他shè出的五重剑锋,被“苑主”高丽丽打回两锋,斩断三锋;根本就没有伤及什么人。
黄衣的衣边曾携带出四付称为“女儿红”的血囊;“女儿红”象血,其实根本就不是血,而是一种夺人心魄的浆液。
高丽丽看中要囚俘欧冶子的时候,黄衣的“女儿红”只余下最后一囊了。
这时紫衣却明显地看出来了;这个男子的气质不同凡响,他曾经炼过烈火,淬过寒冰,如果象其它人那样,只喷以一囊“女儿红”绝对无法夺他的心魄,而制服他;主子即然下了令,那就是志在心得。她抽出短剑,抽开了自己臀上血管,──那“啊”“啊!”的两声惨呼,是黄衣见状而叫出声来的。
紫衣却从容地从自己的臂血管中猛吸了一口女儿血,在黄衣喷出“女儿红”的时候,她喷出了自己的“女儿血”。
若是常人,吸进“女儿红”掺进了女儿血的血雾,将沉醉十天半月也未见醒来,然而他……
哼,这个欧冶子!
欧冶子一直没有动手。他认为无须他动手,就连楚河卒也无须动手,当战鹰,战鹞向哑巴发起攻势的时候,仅有扬杨子都挥起一对甲斧栏在紫衣与哑巴的中间。
那意思很明显,我们根本就不想伤你,一个弱女子,只要你就范。让我们走,留你活命。
事实马上证明了欧冶子这种部署的错误:
紫衣根本就没等子都站稳脚跟,腰间的短剑已经出鞘了。
扬杨子都见势不对,甲斧拉开对花,剪向紫衣的颈头,其速快于电闪。
而楚河卒只见紫衣出剑的势头,就没敢轻慢这个敌手了,一提劲力,贯注于石礁之尖,朝着紫衣的命门,电击而出!
然而,这时在欧冶子的面前,却只见一道紫电腾空而起,随着当!当!当三声脆响,受到前后夹击的紫衣已逝去身影;而扬杨子都的一对甲斧已被当心削断,只余下一对半月,而楚河卒磨了数十rì的石礁,剑削之下已裂得粉碎。
三人来不及对她再次发起攻击,却见她人已立在哑巴将要跌下来的石笋之下,含剑在口,双掌向上一托一送,把身在垂危的哑巴送到岩洞的门口。
事发至此,不过两瞬之间。哑巴已全明白了:欧冶子布置的反锁门,是为了要制服他,而取得他身上全通道的锁钥,以后反禁他二人于此,而从容逃脱:
紫衣把他送回洞口,当然是叫他赶快出洞,去搬请救兵。
他身一落地,立即取钥去开大铁锁。
然而,急切之下,开锁的动作,只略为锒铛之间,已觉身后风到、未及弃钥返身,又觉腰间一麻,一股凉气直透脚底,双腿一软,倒了下去。是追上来的子都点了他的穴道。
紫衣刚将哑巴托上洞口,就见一道黑影从她头顶飞掠而过,暗叫一声“不好!”想腾身追上,却见三道鞭影如软蛇般向她的脸、腰、足三路缠来。
她立即取下口中含剑,向身侧一挥;
战鹰想缠他肩胫的裂山鞭立断;
紫衣顺手下挥,已经缠住她腰上的战鹞裂山鞭又断;她再想挥剑斩第三道缠脚之鞭时,已来不及了;
黥布子英发力提鞭向上一扬,紫衣的下盘已被提空,一个人头下脚上地向上飞去……
欧冶子见扬杨子都已取了哑巴的锁钥,开了大铁栅门,大事已谐,连忙叫了一声:“走!”
楚河卒率先弹身而上,掠到洞口;
战鹰、战鹞紧跟其后,掠上洞口;
这时黥布子英只向洞口瞟去——眼稍一分神,鞭势一缓之间,紫衣已弓身飞剑,斩断了缠脚长鞭,就在她要滚身落地之前,飞手一扬,那一柄短剑呼风啸电地向着黥布子英打来……
欧冶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大叫一声:
“快走!”──这一声是朝着黔布子英喊的。
随即抽身而起,伸双指一嵌,把紫衣掷出的短剑嵌在指中,随即敛身急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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