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久而未用,怕有疏漏。”
“疏漏倒不要紧,略有功底的人,便能顺序而自行穿过漏却的穴位,就怕……错位!拿去吧,今年的鹰骨草都在这儿啦。”
徐半扇十分郑重地掀开盒盖,看了一眼,象是“验明正身”,以后才合盖,把铁盒递了过去。
“谢叔爷”。徐老三把铁盒抱在怀里,象十世单传的婴儿。但他没有走,下面的话,他象全无意识地,自语般地说出来:
“不能错位,不能错位……特别
是不能走‘关元’过‘天?’以后……”
徐老三见棋小子已经坐回来。双方已经动了棋子儿,他叔父已完全进入竞技状态了。这才象提示似地说出那他所要探听的要害穴道中两个启始的穴位。
我已经有了一个对付的方案,
此局必胜!
这个信念写在徐半扇的目光中。
下面的话却真是他潜意识的流露:
走‘关元’过‘天枢’以后是……
他倒背如流地道出六个穴位,但,
当他说到最后的一个穴位时,只吐出了一个“天……”下面就停住了。
“天?”只能是“天突”。
倏忽间,徐半扇的神态骤变。
他的思路,从象棋残局中跳了出来。
“什么?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要走‘关元’过‘天枢’?你想干什么?”
“侄儿只不过随便问问,没,没什么。侄儿不打扰叔爷下棋,告退啦。”
徐老三抱着铁盒退了一步,转身要走。
“你不能走!还我脉道口诀!”
煞!一声响,半开的铁扇合成一把。
徐老三见势不妙,后移一飚,身子已退到厅门口,喃喃道:“叔爷,小三子没,没……”
徐半扇没等他“没”出个什么来,霍!地一声从座中腾身而起,形同飞鹰般的腾过徐老三的头顶。
未及徐老三回身转头,徐半扇已鹰落于徐老三的身后。他鹰爪般的手一伸,由下而上地扣住徐老三的腰带,轻轻向空中一抖……
徐老三,三百余斤的躯体,在他手中有如抖出一颗泥丸般地,向门外的空中抖去。
徐老三禁不住这突如其来真力的袭击,一扬手,那铁盒向堂内撒来。
如果落地岂不砸坏?
鹰娃、鹰妹子都立在厅后侧,而且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蓬被抖向庐外的大火蓬。铁盒子向里飞来,只是带了一眼,并不留意;只是听得徐半扇呐了一声。
“鹰娃,接住盒子。”
徐半扇扔下话,即掠身出厅。
鹰娃,鹰妹子这才回神望铁盒;
庐厅虽小,灯火如豆,只够棋局的明亮。
铁盒在窝暗翻了两个跟头,才下落。
鹰娃腾空伸手,倒也接住了。
棋小子象看热闹似地,只坐原处不动,见鹰娃露了一手,才叹了一句:“鹰庐内个个身手赛鹰也。”
两个女娃连回他一笑都来不及,连忙跟身庐外。
大火篷徐老三身不由己地,在空中翻了两,三个跟头,才向下堕落。
徐半扇伸手一搭,恰好又是后腰腰带的位置,把个三百来斤的火篷子搭在他鹰爪似的两指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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