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们一直在上京住到暮春时节。才打道回府。
白苹总是到雍王府和大家欢聚一堂,大家笑她也笑。大家玩她也玩,倒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回洛县前夕,骆雪音等屋子里就白云暖和白苹二人时,便问白苹有关孕事,白苹羞红了脸,道:“月事已经拖了十来日了。”
这个消息令白云暖和骆雪音有些激动。
白云暖道:“请郎中把过脉了没?”
白苹摇头,“我想再等几日。”
骆雪音道:“这可不能等,可惜我马上就要回程,如果你有了好消息,一定差人去洛县给我和你爹报信。”
白苹点头。
于是,亲戚们整顿行装,打道回府。
白云暖这数月来的确是有些累了,可是等亲戚们一走,她又悬心于白苹的事,请了太医,差太监送到编修府去。太医到了编修府,替白苹把了脉,白苹满含期待地等待结果,太医却给了个令人失望的答案:“温夫人,您并未怀孕,只是月经不调,需开方调理才是。”
白苹好不失落,月事拖了日子,大抵是因为骆雪音替她施针,扰了她的内分泌吧!
太医开好了方子,仍由雍王府的太监陪着回雍王府向白云暖复命。离开编修府时,遇见了刚从外头回来的温诗任。
温诗任蹙眉问道:“你们是……”
太监忙解释道:“奴婢是雍王府的小扣子,奉了王妃之命特送向太医过来替温夫人请平安脉。”
温诗任一听,就知是为白苹把喜脉的,忙振奋了精神,满含期待道:“怎么样,我儿媳她可有好消息?”
向太医答道:“温夫人一切平安。”
温诗任急道:“我是问她可有喜了?”
向太医这才道:“并未传出喜讯。”
温诗任的神色立即黯了下去。挥挥手,让小扣子和向太医离去,话也懒得再说一句,便失魂落魄地向内走去。正低头走着,与迎面而来的小丫鬟霞丽撞了个满怀。
霞丽见老爷神色不对,立即吓得退到了一边,低头赔不是。
温诗任抬头,见霞丽手里拿着张纸,便愠怒道:“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是赶去投胎吗?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霞丽愣住,老爷一向对下人宽柔,今日里怎么有着如此大的火气?忙唯唯诺诺答道:“是太医为少夫人开的调理身子的方子,奴婢正要去药房抓药呢!”
温诗任不耐,怀孕怀不上,吃再多的药亦是浪费钱,他烦闷地挥挥手,便让霞丽离去了,自己则脚踩棉花般回屋去躺着。
这一日,温诗任在床上躺了一天,白苹让下人请他去用餐,他也不肯起身,白苹只好命下人将饭菜送到他屋里去,他也不肯动。就那么躺了一日。却没有睡着,翻来覆去想着温家子嗣的事。
和白云暖、白振轩约好了六个月的期限,眼见着时日已到,白苹的肚皮却仍然不争气。他想这一回他再让温鹿鸣纳妾,白家总无话可说了吧?
入夜,温鹿鸣从翰林院下班回来,温诗任便将他唤到了自己屋里。温鹿鸣恭恭敬敬立在父亲跟前。道:“爹,听说你这一整天都没有吃饭,爹是身子不舒服吗?儿子给您请个郎中去。”
温诗任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爹是这里不舒服。”
温鹿鸣一愣,一时不知如何接他父亲的话,他知道他父亲的心病是什么,可是这并不是白苹的过错呀!于是他道:“爹。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有无子嗣,都是命里注定,还请爹放宽心怀,不要再为此事伤身了。”
温诗任激动道:“什么叫‘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们温家世代单传,怎能到你这里断了香火?你博学多才,年纪轻轻就中了宏词科。入了翰林院,这是怎样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要是传宗接代的香火。所有的荣耀都是浮云,祖先不会开心的!”
“爹……”温鹿鸣无奈。
温诗任的眼睛忽而亮了起来:“鹿鸣,明日爹就帮你张罗纳妾的事情去,有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要富贵,只要身家清白即可,无论如何,你都必须为咱温家添丁!”
“爹,你先别着急,白苹还年轻,你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温鹿鸣乞求。
温诗任哪里肯听,他激动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你们机会了,可是和王妃约好的六个月期限也到了,白苹仍旧没有怀孕,所以爹让你纳妾,也不算违规,王妃和白家的人应都是无话可说的,我遵守约定了,是白苹自己不争气。”
霞丽陪着白苹默默地站在屋外,霞丽手里端着的托盘上,是白苹亲手为温诗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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