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rì,第二天那女子便清醒睁开眼来。
得了家人相报,李观鱼便过去察看,那年轻女子见他救了自己一命,十分感谢,自不待言。
李观鱼见她伤势未好就让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然后坐在一旁,询问起她的话来。这个女子说话倒也颇为得体,对答如流,显得知书达礼,她一番话语娓娓道来,才让李观鱼知道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个女子姓婉,名叫婉雪娇,家本是湖北武昌附近县城人氏。
听她诉说,她家也算是当地的有名大户,书香门第出身。
她父亲曾经考中举人,文气学问在当地也广为人知,而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这次她和家人入省城走亲戚不料进城之后却被人拦路截住,拦截他们的人正是当今武昌知府衙门手下的人,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说是奉了知府大人命令强行要将婉雪娇带去,婉雪娇和其家人拼死不从,双方起了争执,结果被那伙人动手殴打施暴,她慌乱中独自被人追逐到一个小胡同后气力不支被后面人赶上,无意间动手自己腹部受伤倒地,然后就倒地昏昏沉沉不知,直到后来被李观鱼发现救起,现在才清醒过来。
李观鱼听了她的叙说,才得知事情缘由,顿时十分生气,为其打抱不平。
想不到原来竟然是官府衙门依仗势力为非作歹,这武昌知府可实在胆大妄为,光天化rì下仗着官府势力强行要人,还追杀伤害无辜之人,身为朝廷官员,这等知法犯法之事当是应该罪加一等。
他年轻气盛,受师父的影响本来就生xìng豪气,向来爱打抱不平,这次眼见到婉雪娇这个普通人家女子受到这般伤害,被官府人欺压,自己既然无意间遇上这件事,不能置之不理,至少也要照顾这个婉姑娘。
只是他不明白,这个武昌知府为何要无缘无故派人追打伤害婉雪娇这个弱女子,又想起现在她孤身一人,不知其家人何在,便又开口询问此事。
婉雪娇说,他父亲以前在省城府衙里当过官吏,因为私事和知府大人结下仇怨,可是她父亲因为知道招惹不起堂堂知府大人,便只好带家人躲避回乡下县城居住,哪料到那武昌知府一直暗自怀恨在心,趁这次他们家人进城便派手下人拦截毒打,又见她生得年轻美貌便心生歹意想要强抢回去,因为遭到反抗便追逐到胡同之中刺伤了她,然后逃之夭夭。
如今家人不知落在何处,她受了伤也无处寻找,只能孤身落在这里。
李观鱼越听越气愤,轩眉一动,说道:“此等公然触犯王法之事,那武昌知府任由手下人胡作非为,实在岂有此理!这等公报私仇,为非作歹,伤害人命的事情,我知道了就算不能管这件事情,也绝不能置之不理。婉姑娘,你放心,这里是我家,只要你在我家中,其他人也不敢轻易找到这里来,你先在我家安心养好伤再说。”
婉雪娇如今伤势未愈,无法轻易动身,听了他的话自然十分感激。
就这样,这个婉雪娇就暂时先在李家住下了。
过了数rì,他又来这里瞧了几次,见这位婉姑娘不仅人生得出众美貌,娇娇瑟瑟,而且知文懂书甚有文才,随着和她言语交谈多了,两人渐渐熟识,话语投机,竟然互相渐渐有了好感。他本待等这位婉姑娘在家歇养几天,等其伤势稍好就带她寻失散的家人,了结这件事情。可是听她说如今不知失散的家人在哪里,他自然也无处可找,于是便让她在这里多住些时rì,想等她的伤势完全好了,那时候再帮她去寻家人。他从外面偶然相遇私自带回家陌生女子,一个年轻男子无故带回来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女子,自然在外人瞧来有些不妥。家人渐渐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可是知道这是自家少爷所为,谁也不便多做干涉指指点点,也不敢轻易告知李府老爷知道。
但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李雪岑知晓了。
他听说儿子居然从外面私自带回一个不知来历的人到家里面居住,还是个女子,顿时心生疑虑,想要查看。他本来平时就对儿子管教甚严,如今虽然父子间有矛盾,可他还是将儿子叫到面前,亲自仔细询问这件事,李观鱼见到父亲询问,不敢有所隐瞒,便将婉雪娇的遭遇事情原原本本对父亲叙述了一遍。
李雪岑听完,面sè微动,坐在那里思虑了一会儿,然后对他道:“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你连她什么具体来历都不知道就让她住在咱们家里,成何体统?平rì你不在家好好读书,明明知道这个女子招惹了武昌知府大人,你还留她在家中,你和她素不相识管这种闲事干什么?现在将她送出咱们家去,不要让她留在咱们家,以免招不必要的麻烦。”
李观鱼听父亲这么说,着急道:“爹,这等不平事咱们遇到了,岂能见死不救,放任不管。”
“世上不平的事多了,你当你是谁,你都能管不成?若是因为此事得罪了武昌知府大人,你以为是小事?武昌知府乃是本地数一数二的官员,招惹到他,最后出了事情你能担当的起么?”
李雪岑双目瞪视向儿子,他虽然如今赋闲在家不再担任朝廷官职,可是历经官场多年,经验阅历怎能是自己儿子所比的,在这里,堂堂武昌知府乃是本地数一数二人物,仅次于总督巡抚这些地方大员,他们李家如今如何能够轻易得罪招惹得起。
李雪岑为了避免这件棘手之事,便不想让这个女子呆在自家中。
“爹,那个婉姑娘的事情,儿子问得清清楚楚,她是遭武昌知府陷害的人,的的确确是有冤情,咱们李家怎能瞧着不管?”
李雪岑见儿子还跟自己纠缠,怒视他一眼,“就算的确有冤情,这件事也用不着你来管,你是官府老爷,难道你会审理判案子不成?”接着又开口道:“况且,你知道的一定就是事实真相?现在你不过都只是听那女子一面之词而已,如何能全部做的了真?再说这件事和咱们李家素不相干,咱们毫不知事情原委,来龙去脉就混搭掺和进去,若是因此惹上了和知府大人的官司就是想脱开也脱不清,到那时候后悔也晚了。总之这个女子是个祸水,你现在赶紧给我将她送出家门,不要让她留在咱们家中!”
见父亲始终不肯答应留婉雪娇在家,也不愿多管这件事,李观鱼十分不满,经过这些时rì,他对婉雪娇遭遇十分同情,就算不能亲自为她伸张冤屈,至少也不能现在趁婉雪娇伤势还没好的时候就将她赶出去,对于李雪岑的话,他哪里肯轻易听从,轻哼一声,“爹,想不到你这个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还不如我师父!你瞧我师父那身武功和侠肝义胆,你差得远了!师父以前教我武功曾经对我说过,学武之人就要侠肝义胆,依靠武功为人打抱不平,现在你忍心不管这件事,可我遇到这种不平事情,自然不能置之不理,你不管我管!”
“胡说!你当你是谁?你连自己都管不好,还来多管这等闲事!”
李雪岑大怒,沉声道:“我让你从小学武不是为了让你争强好胜,和人处处争锋,不计较后果,到处多管闲事,而是想让你能学武自强,练了一身武功本领为以后所用。”
“平时我叫你用心好好读书,考中功名入朝做官,才能让咱们家再出人头地,不致埋没祖宗余荫名声,可是瞧瞧你到底给我考中什么了?不去努力读书,整天只知道给我惹事生非,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让你跟人学武了,以至现在整rì给我招惹事情,你学了这身武功还不如不学!”
李雪岑这般发怒,恨儿子学武,也不是没有原因,父子两人之间本来就有些观念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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