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废的地步,不过至少也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愈合行动,只怕还会仍然留下残废的痕迹,至少不能再像当初那样。
白胜男却十分欣喜,她本以为李观鱼的手脚就此残废,以后不能施展武功,想不到经过郎中的细心诊治居然又重新恢复,余下只等待他的手脚随着时间慢慢自行愈合了,倒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十分感谢给李观鱼看病医治的这位郎中,亲自多赏了对方一锭银子做为酬谢,那郎中本来不要,可是最后不便推辞还是收了。
郎中得到了她多给的银子,自然更加尽心竭力,此后几天又过来瞧了两次,基本已经没有大碍。
李观鱼虽然还是神情淡然,沉默寡言,不过瞧到自己的手脚被重新医治好,没有沦为残废,伤势的痊愈自然也或多或少令他感到一些欣慰,神情变得轻松了一些,可是他知道等自己的右手和左脚伤势完全恢复还需要很长时间,而且只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得上以前没有受伤以前那般完美无缺了。右手的伤好些,有很大希望全部愈合,但是至于左脚就算rì后痊愈了,估计也要不免留下些残废跛脚的遗憾,始终影响了自己的武功。
白胜男瞧出了他的心思,在旁边笑道:“师兄,你担心什么?这结果可比原先咱们预想的还要好得多,至少你的手脚没有大碍。以后时间长的很,现在你的伤痊愈不了,还怕以后不行么?rì子久了,什么伤痕都能痊愈,何况你的外伤?”
李观鱼默然不语,听了觉得有道理,便不再计较太多,人生在完美中总有一些缺憾,却是人之常情,无可奈何!
白胜男怕他为此消沉低落,一直陪在他身边照顾,细心在意,如今和以前对待他的模样差别甚大。
数rì过后,他已经能够床上坐起身来,jīng神好了不少。
白胜男欣喜,对他道:“师兄,你下来走走,活动活动。”扶着让他走下了床,他左脚不能着地行走,便由白胜男搀扶他在屋中走了几圈。
李观鱼正直壮年,身体强健,加上这些天别人细心照料,身上的伤势渐渐好转,除了右手和左脚的重伤外,其余的伤口基本外表已经愈合结疤,没有太大的问题,可是他神sè情绪始终显得十分低沉,目光失神,平时只是呆呆的注视着别处,或者躺倒沉睡不起,总之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就连白胜男坐在旁边开口问他话,他都有些懒得回答。那张原本清俊的脸庞不知为何显出一些苍老的皱纹,衰弱无力的眼皮松垂,似乎忽然间老了好几岁,特别是那双清晰淡漠的眼眸中,更多透露出一股茫然失落之意。
白胜男看了暗自有些伤痛,知道他经过这次和夺命刀卢天焦的出手相斗,惨败在对方手下,不仅身体受了重伤,更重要的是jīng神和自信上也遭受到不小的打击。
他的武功固然出sè,可是夺命刀的武功更厉害,数招之内就能重创击败他,虽然侥幸逃过了一命可是只怕这场战斗失败始终会在他的心里留下yīn影,rì后再遇到夺命刀,恐怕更难对付。
“师兄,你还记着那天败在那个夺命刀手下的事情么?”她问道。
他躺在那里,一言不语。
“虽然你武功不是他的对手,但也是现在比不上他而已,只要你不肯服输,勤学苦练,早晚rì后有一天能够和那个人再战一场,不见得会输给他。”她试着鼓励道。
哪知道,李观鱼眼神淡然,过了一会儿,瞧瞧自己的右手和左脚,慢声开口道:“我手脚武功俱全的时候,都胜不了他,现在落到这个残废样子,还能打得过他么?”说完,满目伤痛落魄之sè。
白胜男眼神一动,瞧着他说不出话来,明白他现在正意志消沉之际,自己纵然也心里苦痛可是断然不能在他的面前表现出来,至少也要给他看到希望和信心,让他重新振作起来,想到这里,忽然强自一笑道:“师兄,你不是老爱讲什么历史故事么。我曾经听你讲到过,以前古代有一个越国君主,名叫越王勾践,他当初实力不如别人败给了吴国,吴国的君主夫差把他抓了起来,要他向自己投降,这个勾践忍辱负重,卑躬屈膝向别人低头,朝朝暮暮侍奉别人,低贱自己,并且每rì在自己居室晚上睡觉用薪草代替被褥,早上以苦胆代替美食,不让自己过上舒适安逸的生活,时刻心底牢记复国的仇恨和羞辱。别人君主在称王称霸的时候,他却在卧薪尝胆,甘之如饴,十年如一rì,最终寻到机会一举复仇,灭掉了强仇!师兄,你既然能够讲这个故事,为何就不能向他多学习学习,从失败之中振作起来?”
李观鱼心xìng本随意,听她居然还记得自己讲过的故事,轻声一笑道:“你倒是记xìng好,还独独记得这个,我都忘了。”
白胜男见他听到这里来了兴趣,暗自一喜,想要吸引他注意力转移开身上的伤势,微笑道:“你就爱瞧不起人,笑我历史知识不如你么?”
“我没嘲笑你的意思,我是说多亏你还记得我说的故事,有时候我说的故事连我自己都忘了,别人却还记得,倒是难得。”
白胜男见他并没有取笑自己,笑了一下,然后便又接着道:“师兄,可是我觉得这个故事有意思啊,我还记得当时你讲完故事以后说这个越王勾践其实生得其貌不扬,猥琐低微,不如吴王夫差生得形貌俱全,气势宏伟,可惜最后却是夫差败在了勾践的手上,说这是小人得志,英雄遭殃。可是我却觉得有些不然,这个越王勾践未必就一定是卑贱无能之辈。若是这个勾践没有真正的称王之志,敢于战胜夫差的决心,他又怎能从一个败亡的阶下囚变成消灭对手的强国君主,又何苦凭白无故甘心受那么多年的苦,岂不是太吃亏了?所以呢,他固然手段是个小人,可是其实也应该算个英雄。”
“人只要有不肯轻易败给别人的志气,不肯轻易认输,那就算是英雄,师兄你说是不是?就像你,虽然那个夺命刀看似武功胜过你不少,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只要你心底时刻记着报仇,勤修武功,终有一天也未必不能战胜对手,师兄,你说,你是不是也应该向这个越王勾践多学习学习?”
“我跟他多学习?”李观鱼嗤鼻一笑道:“这个人心胸狭隘,报复心强,犹如老鹰苍狼,是不能轻易得罪之辈,更不会轻易服从别人,只会处处算计他人。他恭敬夫差,要夫差到中原争王称霸顾不上他的越国,背后却暗自拆吴国的后台,让吴国宫廷争斗,把蒸熟的粮食种子给吴国人种,害得吴国江南之地颗粒不收,遍地遭殃,饿殍满地,又擅自兴兵灭吴国,杀了不少吴国人,这种人不过占了一时投机,yīn险暗算吴国得胜罢了。夫差自大中了他的诡计,只顾到中原争霸却不知道最危险的敌人就在身边背后,让勾践最后得逞,否则依照他的力量怎能轻易消灭得了强吴,正面胜不了别人就在背后捅刀子的人,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白胜男却道:“师兄,你说得不然啊,你说这个勾践背后暗算,捅了别人的刀子,是个yīn险小人。可是他实力比不过夫差,又不想投降屈辱在对方手下,就只能施展这个方法,也许他也想正大光明地胜了对方,只是不可能而已。有些事情,又怎么说得清对与不对呢?”
李观鱼一笑,“小人就是小人,只会施展yīn谋诡计害人,多分辨也是白搭。”
“师兄,这回我可不同意你的看法。”
白胜男坐在他身边,说道:“你常说,君子之理,在于取之有道。就认为别人不用你自己认可的方法取胜,就是施展yīn谋诡计,无耻小人,那可不对!”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特点,不同的处境,是不能以相同的办法拘束的。勾践施展yīn谋诡计胜了夫差,你说他杀人太多,可是那吴王夫差本来就已经很强大了,又闲着没事带兵往中原争霸干什么?徒惹得大动干戈,伤人劳民,你倒是说说他带兵打仗又到底打死了多少人?被他杀死的人和勾践杀死的人究竟谁最多?他老爱称霸打仗,吴国人本来安安稳稳的过rì子,谁也不招惹谁,可是现在却跟着他杀来杀去的,最后他倒是风风光光,称王称霸,可是人家跟他一起打仗的人却未必有这个想法,否则也不至于吴国这么快就败亡,他最后败给越国一个是受了勾践的暗算,一个恐怕是吴国人本来不愿意跟着他打仗,所以最后才被灭了国,这里面的是非对错,谁又说得清楚。他若是安安稳稳地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去中原称什么王,争什么霸,又怎么会被勾践暗算得逞呢?与其说勾践鼓动他打仗,不如说他自己喜欢打仗,不爱惜吴国人。勾践暗算人是不对,可是夫差若能安分守己,爱惜本国人,勾践最后能够打败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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