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把真相说出来,芸芸会义愤填膺,气得以後再也不愿意见那个男人了,怎麽现在好像起了反效果?而且女儿不但不怨恨他,还替他说话?
「爹,他可是皇上,天下唯有一人的皇上,他如果真要什麽东西,还愁没有方法吗?他成全了你和娘,还不是因为他爱娘爱得那麽深,不忍心见她难过?」
哇……好深情的男人,好无私的情操……
糟糕,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喜欢独孤靳了。
白芸芸非但没有生气,或是觉得自己只是个替身而失望,相反地,她甚至露出有些娇憨的微笑,喜孜孜地说:「爹,他一个人孤孤单单了那麽久,好可怜喔……」
看著女儿眼中异常明亮的光彩,李寻玉心里开始大叫不妙。
糟糕,完了,他这招根本就是弄巧成拙,把那个男人塑造成天下第一的痴情种了!
「而且,爹,别忘了你现在有的一官半职,不也是他赐给你的吗?不然你还不是在家里无所事事,然後成天被外公瞪?」
「你……」这种事情也拿来说?
反了、反了,人家都说胳膊往内弯,为什麽他的女儿偏偏向著外人,把自家老爹贬得一文不值啊?
「你给我回齐王府去!」李寻玉恼羞成怒,决定摆出爹爹的架式。
不过很可惜,女儿不吃这一套。
「我脚痛。」白芸芸理所当然地指著自己可怜的脚踝。
「脚痛算什麽?大不了我背你到宫门去上轿子,用不著你大小姐走一步路,行吧?」
「爹,我连身子动一动脚都会痛呢——」她继续撒娇,就是不肯出宫。
「你就是迷上那个男人了是吧?」李寻玉几乎要咬牙切齿了。
「我哪有?!人家真的是脚痛嘛!爹,御医说我要多多休息,脚才好得快,你就别在这里打扰我了。」
「你会不会嫌弃爹嫌得太快了点?」李寻玉有些哀怨,「小时候还天天嚷著要做爹的新娘,现在长大了,眼里有了别的男人,就恨不得把碍眼的爹推到旁边去。」
白芸芸用手遮住一个小小的呵欠,「爹,你想太多了。」
瞧瞧,连听他讲几句话都觉得不耐烦了。
唉,人家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果然是真的。
幸好他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女儿,没了芸芸,至少还有一个双双。
李寻玉也只能暂时这样安慰自己了。
郁郁郁
御花园里,凌安王独孤胤正与自己的皇兄忿忿地争辩著什麽,但不论他说什麽,他的皇兄独孤靳都只是摇头。
最後他怒气冲冲地离去,只留下独孤靳一个人望著花园中的池塘,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芸芸老早就躲在上次不小心绊倒的那块大石後头,目睹了这一切。
她并不是故意要跑来偷窥的,只是她好想再见见独孤靳,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一眼也好,所以第二天就不顾脚痛,一拐一拐地走到御花园来。
果然,她又见到他了,只是在与凌安王说完话後,他的心情似乎更不好了,原本没什麽笑容的面容变得更严肃,甚至有些无奈与疲惫。
凌安王说了什麽呢?
好想知道喔,可是她知道自己这样贸然跑来已经很失礼了,要是被皇上发现了她躲在这儿偷听有一段时间,他会很不高兴吧?
可是……见到他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的心就一阵疼,甚至还有一些罪恶感,因为他会有今天这副孤寂模样,大半都是自己的爹娘造成的吧?
想起爹娘和乐融融的情深模样,她就更觉得对不起眼前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还是只是出於属於女人的一种母性,她只想让这个男人能露出欢快的笑容,再听听他那爽朗的笑声,即使要赔上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才能达成这个愿望,她也愿意……
她……是不是爱上他了?
看著那伟岸的背影,她模模糊糊地忆起了什麽,好像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就见过那样忧郁又深情的眼神……
沉思了许久,独孤靳终於叹了一口气。
感情的事情外人终是不能勉强的,为何胤弟就是不了解?
胤弟的新娘乃塞外贺兰族的公主,前来朝贡时被胤弟看上,用计留了下来,他知情後就知道,那位公主绝对不会安於留在皇宫,毕竟习惯了自由的风,怎麽可能屈就於这黄金打造的牢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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