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马国豪的嫡系心腹,他这个懂法律的律师屡屡帮助马家游走在法律的绳索边缘,算无遗策,谋定而后动。他与“洪爷”一文一武,一明一暗,只手遮盖清远的半边天空。
不过在黄勇的内心,他一直比较忌惮师出无名的“洪爷”,总认为“洪爷”来路不明,而且打打杀杀迟早会毁了马国豪。说到底,他更愿意相信常龙。一来常龙是清远本地人,了解底细,而且年轻有塑造性;二来常龙的年龄就是个超越法律的护身符。
黄勇笑眯眯地拨打了一个电话。
然后递给宋光明。
盯着宋光明无奈的脸,他这才松了口气,把目光移到金杨的脸上。黄勇是个聪明人,不然当年也不会毅然舍弃公检法的铁饭碗,下海开了家律师事务所,马国豪也不会毫无道理看中了他,选择了他。不惜一年付出二十万的高额年薪。
“政法委王书记电话。”
看着那只递到自己面前的手和电话,宋光明心头像给扎了一刀,他狠狠瞪了黄勇一眼,黄勇胜券在握,笑脸相对,他摇头长叹,伸手接过电话。
“王书记……”宋光明话没说几句,就被熊得脸上一阵发白,他啪地关掉电话,抓起桌子上的座机,“小陈,你马上提审常龙,走完程序放人。”
放下电话,宋光明下意识里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半闭眼睛养神的金杨。金杨咧嘴笑了笑,抬腕看了看表。他虽然有点心理准备,但是眼睛的一幕却还是给了他极大的刺激。马国豪的手腕竟到了如此程度?难到第一仗就要输给他?
金杨的前职业特征使得他比普通人明白“羁押”和“保释”之间的区别。一个嫌犯如果收押,便意味着执法部门随时可以提审,随时可以采集新的证据,而对方则意味失去人生自由,思想和信息上的孤立,会产生很多不确定因素。如果嫌犯被保释,则对方掌握了主动,幕后人物活动起来也游刃有余,实在不行,嫌犯一跑了之,熬过几年的追诉期,然后大摇大摆地回到清远。
宋光明脸色难看地低声对金杨道:“对不起”
金杨笑着摇头,“官场里的很多事情,你心知我心知,你肚明我肚明;但你不说我不说,你蒙着我蒙着,谁也不愿意做丑角,谁也不愿意去做戳穿皇帝新衣骗局的天真小孩。这就是官场里的生态法则。正因为如此,也更需要宋所长这样的好干部去承担道义和责任。”
黄勇低头看了看金杨血淋淋的裤腿,忽然插言道:“官场其实也是一个围城,外人更多看到荣华富贵,未必深知其中的苦衷;但官场也不是什么私家花园,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宋所这位就是今晚的当事人?”
宋光明艰难地点了点头。
黄勇目光挑衅地扫了扫金杨,皮笑肉不笑地伸手道:“我是常龙的律师黄勇。今晚的事情我们和谐解决的好你的伤和药费我们包圆,另外再补偿你一笔精神损失费。如何?”
金杨没有理睬那只“释放善意”的友谊之手,而是自顾自从办公桌上拿了根香烟,慢悠悠点燃,对宋光明道:“我还是那句话,没有人犯了错误不被惩罚。”
“给脸不要脸”自觉丢了脸面的黄勇冷哼一声,抬手指向金杨,“我告诉你。这事你别想讹诈一分钱,既然你有底气得瑟,我们就走着瞧,我们不仅不会给你半分钱医药费,明天,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告你……”
“告我?呵呵”金杨无奈地摇头苦笑,“如果世界上的律师都是你这样的,社会道德早就崩坏。难怪我听一朋友谈到律师,说律师界就是一个大染缸,在这个社会矛盾最集中的地方,要想保持清白,要么不介入,要么就只有走极端。”
正在这时,院子外响起了一阵狂野的叫喊声和车喇叭声。
宋光明拔腿走出办公室,看到派出所民警小陈带着常龙走下楼梯。他不由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瞪着小陈道:“三分钟?就完成笔录?你***速度见长啊?”
小陈一脸委屈地凑近宋光明,小声埋怨道:“宋所这三分钟,我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宋光明脸颊抽了抽,冲扯天空大骂道:“***不说情你们会死啊”
黄勇笑呵呵地上前迎接常龙,“辛苦了”
常龙和他握了握手,低声说了句:“又麻烦你了”然后走了几步,来到办公室门口,目光邪睨者金杨,冷冷道:“咱们后会有期”
金杨地眼睛眯了起来。穿过办公室刺眼的节能灯。望着这个嘴圈才长了点绒毛的半大男孩,轻轻道:“我们一定后会无期”
常龙的眸子恢复了以前那种极具侵略性和冷漠的自信。朝金杨弹了弹手指,“你丫继续厉害哄哄吧。小爷我还差点被你蒙住。走,黄律师今天晚上我请你快活去”说着,他大刺刺地转身,朝迎接他的兄弟们走去。
突然,宋光明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宋光明眼睛再冷,不怎么情愿地抓起电话,半吼道:“人我已经放了……啊你是省公安厅……哦明白,好的我坚决完成任务。”
宋光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挂断了电话之后,快步冲向院子,路过金杨身边时,不易察觉地朝他点了点头。解气地大喊道:“小陈,给我将常龙押回来。”
………【第三十五【暗示】】………
第三十五【暗示】
说起来官场很神秘,局外人看起来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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