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一黑一白在古墓的屋顶上缠斗,剑气刀气游走间,火花四溅。
“冰凌!”
一剑既出而风雪枯萎,在琳琅雪至寒剑意下,数道冰锥拔地而起,卷席着骇人的寒意裹挟了林摧残,而两断刀刀风挥舞间,刀刃破开冰凌,碎落的冰片落在地上,结出一朵朵霜花。
“林公子,”谢青遥望着他,“回头是岸。”
可惜对面的林摧残无法理解所有人的苦心,他终究还是尸魁之身。
两断刀再次挥舞起来,谢青遥凝神看着,在他的身形离自己只有两米的距离时,起势结印,一阵霜寒之气自他身上爆出,逼得林摧残猛退至地面,而寒气绵延千里不绝,叫这四周的所有都染上了一层冰霜。
“风雪境!”
在这术式范围内,周身的真气猛然暴涨,谢青遥再度睁眼时,眼中也是一片冰霜,手握至寒之剑,一袭白衣胜雪,居高临下望着林摧残,眼中的冰霜如此冷冽,可其中神情却透露着一丝悲悯。
秦婧姝有一点说的没错,她与叶盼姝,命中确实没有这份师缘,自名剑山庄后叶盼姝随他而去,这姑娘是个有天赋的,跟在自己身边不多日便踏入了幽皇之境,而他的修为也在无形中提升。
“霜影,起!”一剑挥出,这术式的中央,四周寒气遑若有形,烟雾般聚在一起,竟在林摧残周身凝出了五个谢青遥的虚影。
“风雪,陨!”
一声令下,如冰雪之神降世,四周的霜寒之气汹涌澎湃起来,五个虚影蓄势待发,剑光乍现,至此,那两断刀后的锁链也全部放了出来。
风雪境中寒影攻势强猛,一剑一式都带着冰封一切之势,两剑交叉刺来,林摧残身形猛然旋转,只在两剑缝隙间堪堪躲过,而腰身那处的衣物也不出所料的结了层冰霜。
可林摧残到底是林摧残,在他躲避那杀招时,长长的锁链连着两断刀亦霸道的击碎了两个寒影,刚稳住身形,后方寒意袭来,林摧残顺势便甩出一把两断刀,与那向他重来的寒影迎面打去,却是利用锁链缠住了那寒影手中的剑,几乎在他靠着锁链用蛮力将那寒影拖至面前时,右手两断刀的锁链收回,袖刀附上三分力道,带寒影被强势的拉至面前,右手亦毫不客气的将短刀送入它体内。
冰碎了一地,而谢青遥几乎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时间,站在古墓的顶上,手中琳琅雪猛然指向林摧残,一道霜寒剑气爆发出来,林摧残只得用双刀挡住,而谢青遥居高临下,一路碾压过来,竟是硬生生逼得林摧残后退不止,直至远离了古墓的范围。
此时的古墓中,萧裴煜和叶盼姝一路厮杀,终于逼近了秦落衣所在的那处石室,而迎接他们的则是祭司和宫凌悔等人,两席黑袍挡在一袭蓝衣身前,可萧裴煜还是看清楚了,那是蓝铭熙,而他们右侧还有一个石室,相比秦落衣他们就是在其中。
而对面的蓝铭熙也与他遥遥相望,这是他选中的人,拥有一颗纯净的玲珑之心,可此时看来,却是满身汹涌的杀意,且他明白,这是冲着他来的。
原本以为来的会是谢青遥,那还有些麻烦,不过看起来林摧残成功托住了他,以至于闯到他们面前的竟是两个无名无姓的小辈,对此,宫凌悔毫不留情,嘲笑道:“这中原武林当真是强弩之末,竟派你们两个小辈来劫狱?”
“小辈又如何,谁不是从小辈走来!”叶盼姝亦是毫不惧畏,“在下已入幽皇之境,乃是良玉榜榜首,我师父是昀霜剑仙,我可不怕你!”
宫凌悔摇摇头,故意道:“小姑娘,你名为盼姝,却是谢青遥的弟子?”
他说完这一句话,却是叫叶盼姝傻傻愣在了原地,这本就是道难以跨越的心坎,她自我麻痹着,只要不再提起,便可顺从天意,可如今宫凌悔却毫无顾忌的揭下这张遮羞布,放肆的嘲笑她的背信弃义。
而她只能哑在原地,霎时便没了底气。
此时,萧裴煜上前一步,目光穿过祭司和宫凌悔,最后落在蓝铭熙的身上,他压抑着心中的滔天怒恨,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冷静。
“我只问你一句…”少年深吸一口气,屏住了呼吸,“我爹体内的三尸虫,是否出自你手?”
而对面的人沉默了一会儿,却只是沉默着,从他的脸上,萧裴煜看不见哪怕一丁点的愧疚,直到他淡然点了头,好似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事,好似那死去的人对他而言,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蓝铭熙!”心中的怒火猛的爆发,炽炩剑指向蓝铭熙的方向,他不明白,为何人可以狠心到这个地步。
“我父亲对你忠心耿耿,我萧家,是真的要扶你上位,你为什么…”
“忠心耿耿?”蓝铭熙打断了他,露出个不可思议的笑容,好似萧裴煜的这番说辞是个笑话,“萧世子,这江湖走一遭,你也长大了,你扪心自问,镇西侯,可是真的要扶我上位?萧天岳,难道没有自己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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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裴煜缓一口气,深感无力,也失望透顶,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齐王在这一刻对所有人都卸下了伪装,萧裴煜明白,记忆中的那个齐王,已经死了。
“王爷…”他长叹一声,话语中的隐忍之意却如此强烈,“小时候,我答应过你,来日功成名就时,我定会做你手下的将,这十多年来,我视你为亲人,就算父亲有私心,可我答应过你,我萧家世代忠臣良将,绝不会谋反!”
“可你呢?父亲是有私心,可若非是他在背后扶持你,你如何做得了那一手遮天的齐王,你如何会有今天的地位…你何至于,下此毒手?”
蓝铭熙望着眼前的少年,好像想到些往事,他还是个孩童的时候,就喜欢拿着把木剑跑来跑去,他确实说过这番话,可稚子之言,如何能当真?萧家真正的掌舵人,也永远不会是这样的少年。
功高震主,元帝对萧天岳也一样的忌惮,所以镇西侯,必须死!
所以对于萧裴煜的质问,他表现的异常平静,他说:“兵权,只有握在自己手里,为上者,才能高枕无忧!”
“请殿下从别处撤离吧。”祭司瞥了眼侧身石室里的那两人,而后转道:“今日你们四个,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走不走的出,那是我们的本事!”叶盼姝厉声道,而后周身真气暴涨,霜华剑泛着寒光,谢青遥早有预料,他们一定会派林摧残拖住他,他们只要撑半柱香,他一定会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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