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向耶稣基督和伟大元首宣誓〃这一行后面签上了我父亲的名字。
闭上眼睛几乎可以看得见父亲看着我失望而愤怒的目光。
〃没关系,父亲,〃我笑笑,〃你还是你的天国之子,我来让我们都可以活下去。〃
阿德里安在我面前将那张血统玷污者名单点燃。
〃从现在起,你是马里露的赛廷家第一继承人,你是一个雅利安人。〃
。。。。。。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摸上了自己的眼睛。
既然如此,为什么,为什么这双眼睛没有变成蓝色的呢?
〃别在意,没关系的。〃安娜从后面给我围上白色的大挡布,〃那个疤痕不会影响什么的,〃她拉下我按在左眼上的手塞进挡布里,〃你还是个一等一的帅哥。〃
一道暗红色的伤疤从眉线开始往下,横贯整个眼窝。
这完全是无妄之灾,没必要给我划上这么一刀的啊。。。。。。难道他是在担心将来我比他长得帅?
这个小心眼。
又伸出手来摸了一下那道疤痕,心里满是一种饱胀的感觉。。。。。。那是,他给我的痕迹啊。
安娜的剪刀喀嚓喀嚓的满头乱飞,我眼看着头上咖啡色的发卷哗啦啦地往下掉,心惊胆战。
她不会把我给剃成了个秃子吧。。。。。。
我的光辉形象啊。
看着我一脸便秘的表情,安娜用剪刀敲了一下我的头:〃你那是什么表情!听好,我从来不给别人剪头发,要不是少爷和我说我才懒得给你动手,柏林那么多手艺人,随便给你找一个也对得起你了。〃
好吧,大姐您手金贵,我老老实实地接受摆弄。
在接受了几十样不知名液体和器具的洗礼之后,我终于一身清爽地站在落地的穿衣镜前了。
人模狗样的。。。。。。
呸呸呸,衣冠楚楚,嗯,不错,转了个身,玉树临风。
但是,有些陌生。
不止是外表,有很多的东西从我的身上剥离了,脱去了稚气,还有。。。。。。眼神忧郁?
这就是所谓恋爱中的诗人吗?
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转头,安东尼克穿着深蓝色的军大衣,翘着一只脚的黑色军靴,斜靠在门框上,依旧一副瞧不起人的神色拿眼睛瞄着我。
〃你动作真慢。〃
除了对阿德里安,他对谁都是这么个调调,呸,我在心里冲他吐了吐舌头,走过去,〃现在去哪里?〃
〃参谋部。〃眼睛都懒得抬一下,扭头就走。
〃啊?这么快?〃我连忙颠儿颠儿地跟上去。
〃那你要什么时候去?〃他神色暧昧地看了我一眼,语带嘲讽道:〃还是说,你只是想一直待在卧室里?〃
放屁,我涨红了脸绕过他,钻进车子里。
只是,我还没想到,要去的参谋部居然就是普鲁士总参谋部。
下了车,直逼眼前的那栋有四百多年历史的古老建筑散发着强大的气场震得我说不出话来。
肃穆。
宏伟。
庄严。
清一色深灰色的墙体镌刻着时光的印记。
坚固地诉说着风风雨雨也不能侵蚀的誓言。
睥睨天下,统帅八方。
德意志的钢铁军队,帝国战车的指挥中心,我被它远远地踢出门过一次,而如今又再次站在了它的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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