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听风寺,岩峰说慧寂法师圆寂前手里握着一个墨石竹筒,那竹筒里装的就是《天残地缺图》。
那时曲吉尚未告知我图的秘密,我只当它是寻常的宝物,可以延年益寿,所以便让林依典带着他去给南宫宗存祝寿,而那个竹筒因为太丑,便被我丢在库房。
这个东西,是我母亲的遗物,至于她从何而来,我并不知晓。她是天青派掌门的孤女,天青派在百年前因站错门派争斗而覆灭,所以她只身一人,苦苦隐瞒身份。
母亲待人宽厚,与人为善,若说此图是别人送她,我觉得也有这个可能。母亲本来非常厌恶争斗,但又怕我软弱受欺,于是便常常鞭策我练功。
当我终于不负她所望,成为武林第一时,她却永远也看不见了。”
原来每一个人都有不幸的童年,林依典心想。
她出声安慰道:“没事的,你的娘亲虽然不在了,但她会化成风,化成雨,化成你每一次呼吸,化成你每一次交睫的振动……”
林依典这文艺语录还没说完,便被杜金呈打断:“本座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林依典偷偷翻了个白眼,刚想说话,杜金呈又说:“至于头疾,确实是在我母亲去世后开始发作的,我之前只当是悲伤过度,没想到其中竟然有蹊跷。
我母亲身体一直健康,怎么可能突然去世,现在想来,估计是拉穆那后人捣的鬼。也许是他们毒杀了我母亲,我触碰过她的尸首,便也染上了轻微的毒素。”
曲吉问道:“那有没有其他人碰过尊夫人的遗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没有。母亲去世至下葬都是由我一人打理,其他人并未近过她身。”
“那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难道真的如阿典所说,是为了复国吗?他们这盘棋,下得可真大。”
杜金呈沉吟了一会,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引蛇出洞。”
“不行。”林依典阻止道,“这太冒险了。他们既然能对你的母上大人下手,就说明实力不容小觑。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不多,怎么与他们抗衡?”
“即使所知甚少,也得放手一搏。”杜金呈的语气坚决,“我们没有什么好怕的。”
“门主,我知道你想迫切找出杀母凶手。我手中的古书虽然所记甚少,但结合了《天残地缺图》,便能知道如何去拉穆那。不如这样,我们采取两种措施,一方面我们可以放出风去,以我为诱饵,博取他们的信任,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去拉穆那,找寻剩下来的炼魂之物,夺得先机。”
杜金呈表示赞同。
林依典问:“难道就没人问问我的意见么?”
曲吉道:“你要征求我二人的意见,那就是问错人了。我们一个背负着家族使命,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如何能听你的请求?”
“可是曲吉,你不是也是拉穆那的后人嘛,这样做,真的没事嘛?”
“我早就恨透了他们,正好借这个机会,搅它个天翻地覆。什么拉穆那,姆拉努,都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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