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担心这冬天的弓不好拉,白费心力?这倒不必担忧。燕国最是擅长这些精密细巧的玩意儿,大梁只要肯花重金,出使大燕请几个师傅也没什么,梁燕互不往来,说不定能借此统一战线。”
赵无垠叹气道:“老先生有所不知,先皇在位的时候,燕国曾来过我国。那时燕国内部商贾作乱,权侵朝廷,大燕向梁称臣,寻求庇护,甚至要把自己的儿子送过来当质子。可是被陛下驳回了。当时不帮人,如今再求人,哪有这个道理?”
“这就要靠言官使者的一张嘴了。如果朝廷选不出这么一个扭转乾坤的人,除非走黑市。”
他说的很中肯,赵无垠眉头紧皱,“老先生先吩咐人多研究几个别的花样,地里埋得的手上扔的都可以,虽用不得守城,但是设伏还是没问题的。如果蒙古真的打过来,我们还好有所准备。”
“如今这东西性能不稳定,就怕离着近了伤人伤己。”
“我让部下们小心就是”,赵无垠拱手道,“麻烦老先生了。”
张老先生起身作揖,“那我今晚就赶回银州。”
赵无垠安排道:“陆水,你一路护送老先生回银州。”
第8章
思勤是被冻醒的,他不知道被雪埋了多久,爆炸的威力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要吐了出来。他抬手扫清了身上的积雪,东方已现出天光。
四肢僵硬,身体发冷,衣服也被浸的湿漉漉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红丸服了下去。如今天寒地冻,衣服若是不烤干,只靠药物催发的体温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可是这大雪天,根本无法引燃干柴。无奈之下,他想起了作昨夜的那场爆炸,于是冒险走近战场。大雪已经盖住了战争的痕迹,思勤凭借着记忆找到了那片地方,从雪里挖出了一支设计别样的箭。
那箭上绑了一直细长的铁匣子,里面装满了黑乎乎的药粉,外面还有线引子。思勤好奇多挖了几个铁匣子,做贼似的瞅了瞅城墙上,又做贼似的跑了。直跑出一二里地,才停了下来。
他掏出一个铁匣子,撕下一条干燥的里衣,延长了引线,点燃后迅速躲在了一座坟包后,想让这死人给他挡命,也顺便给九泉之下的那人积点福德。可惜预想中的爆炸声并没有出现,思勤露出一个头好奇的看了一眼。
再次试验,延长引线,点燃后躲在坟包后,只见那铁匣子吓唬人似的往上跳了半米,冒出一点火星,又坠了下去,噗的灭了。
“什么破烂玩意儿?”思勤走过去好奇的研究了半天,没研究出什么门道。最主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这黑色粉末是什么。药物催发的体温降了下来,他冻得打了个哆嗦,灵机一动:别的先不说,这玩意儿点火说不定挺合适。
于是四处转悠取了一些干柴,把那黑色粉末倒了上去,火折子往上一碰,瞬间白光乍起,吓得他往后推了一步。下一刻,火光转而为黄,柴火点着了。
衣服渐渐烤干,神志跟着体温回笼,他捏着那黑色的小匣子研究了大半天也没研究出个什么,却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同小可的事——阿木古郎去哪儿了?完了完了,出来打仗把主子弄丢了。这还怎么回去?
于是两指一捏,吹了个哨,不一会天上便盘旋起一只雄鹰,“鹰儿,去把阿木古郎找出来。”
那鹰得了命令,嘶鸣一声飞走了。
阿木古郎被他的马驮着走在洛洛河旁。那马被思勤猛力戳了一下屁股,受了伤跑得飞快,阿木古郎驯服不得,长拉缰绳,战马扬起嘶鸣,把他甩了出去。好巧不巧,正掉进了河里。
那马是通人性的,这一下也恢复了神志,看着掉在河里的主人,便踏了进去,勾着他的裙带甩在了马背上,凭着记忆往家赶。
可惜这马没想过,这大冬天的等它赶回家,它背上那浑身湿漉漉的主人还能不能有命否。
鹰儿看到了马背上衣服已经结了冰的阿木古郎,高璇在天空转了几圈,嘶鸣了一声,转而去给思勤通信去了。
思勤听到了鹰啼,扑灭了火,双臂一展就飞上了树梢,跟在那鹰后面。半个时辰后才见到了冻成冰人的阿木古郎,怒骂道:“畜生终归是畜生,你这是要把他给冻死?”
那马甩了一下蹄子,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思勤把阿木给卸下来,他已经冻得还维持着在马背上的蜷缩姿势。思勤掏出几粒红丸给他灌了下去,又用那黑色粉末燃了一堆火,慷慨的把自己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
“畜生,你身上不是有好几块打草谷用的包袱吗?给我卸下来。”
那马踢蹬了一下蹄子,对这种称呼十分不满意,但好像又不敢对他做什么,只能自己憋火。
鹰儿抓在马背上,闻言勾住了那包袱,扔在了思勤手里。思勤斜睨了他一眼,拆开包袱,把几块巨大的布敞开盖在了阿木古郎身上。
又半个时辰,阿木古郎才逐渐醒过来。身上的冻冰已经化作了水,他解开湿漉漉的衣服,思勤架起杆子给他晾着。阿木古郎光着膀子在雪地里打了一套拳,才把心口处那点邪火发泄干净。
“给我吃这么多干嘛?心口烧的难受”,阿木古郎一边说着,一边抹了抹头上的汗。
“你都冻成一根人形雕塑了,如果不灌得多点,可汗跟我要人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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