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谨行并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看她一觉醒来,先是对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而后又眼眶通红,似哭非哭。
他二人如今有了婚约,他便不算是外男了。
一只温暖的大手落到祝卿安头上,慢慢摸了摸她松了的发髻。
“凭你已应了我的婚约。”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噩梦而已,无需放在心上。”
“相对于噩梦,我劝你多留心你家那个老祖母,她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或许是为了驱散祝卿安刚刚的噩梦,穆谨行破天荒地说了很多。
他说那位侯府老夫人,当年统管老宁候的后院,莺莺燕燕无数,硬是只留了嫡系子孙。
如今的宁国侯府,有一大半都是这位老夫人亲自打下来的。
原本前些年,这位老太太就去了金光寺颐养天年,可近日不知怎么又突然回了府。
“多半是冲你来的,你户籍的事轩王办到一半,却被人强行插手,说是要重新修整。”
穆谨行不知从哪变出个木齿梳,为祝卿安松了发髻,慢慢梳理发丝。
“如今你的籍户压在宁国候府,除非老太太发话,否则外人也不好插手。”
女子户籍变动,除了嫁娶,宗族内相互过继之外,唯有父母主动断亲。
倘若此时下了圣旨赐婚,宁国侯成了皇帝姻亲,自然更加不会放手,等到会死死抓着祝卿安讨好处。
宗族过继更是无望,唯有侯府主动断亲,才能让祝卿安重得自由之身。
祝卿安被他顺毛到迷糊,鼻尖也都是穆谨行熏香的味道。
“她想强留我在侯府,必定有所求,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祝卿安含糊不清的说完,头一歪,便陷入沉睡之中。
穆谨行为她掖好被子,干咳一声,调整嗓音唤了声雪雁。
待雪雁进来后,只看见廊上的窗户未关,随着夜风缓缓晃动。
怎的刚刚还在唤自己,如今却睡得跟个小猪似的。
雪雁失笑,替祝卿安宽了衣衫,又关上窗户。
幸亏大姑娘并不是传闻那般娇纵蛮横之人,还以为今夜必定不好过呢。
雪雁叹了声气,靠着脚踏沉沉睡去。
……
天色刚蒙蒙亮,祝卿安便被雪雁摇晃得醒。
“大姑娘,老太太那边叫姑娘们去呢,说是要看看这府里的规矩。”
祝卿安迷迷糊糊地被雪雁拉着梳头穿衣,草草用过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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