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陆维微微一呆,下意识拿起吊坠看了看;那是一块乳白色的玉牌,边缘处有琥珀色的条纹,而玉的表面上被人精心雕琢上了繁复古朴的花纹,在中央汇聚成一个字。这块玉牌陆维打从记事起就一直戴在脖子上,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研究上面的字究竟是什么。不过至今除了猜想那个字应当是大篆以外,没有任何收获。
“还要从我是婴儿的时候说起了——”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眼神变得悠远。
墨苒全然不吃这套,爪子用力在他头上一拍,斥道:“长话短说!”
陆维吃痛,不敢再故意吊胃口,老实回答道:“听我妈说,小时候有一日回乡下老家省亲,由于路上耽搁了几个小时,到老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当时我太爷爷还健在,我妈抱着我刚走进大院,太爷爷家里养的那条黑狗突然便冲我叫个不停。当时全家人都没有在意,只以为狗发起了疯,轰出去了事。谁想到夜里我就病了;据我妈的描述:那时我全身僵硬,就像着了魔一般,哭闹不止。老爸找来体温计一量,还发了高烧。
“我一烧就烧了四天,怎么打针吃药也不见好,可急坏了全家所有人。村里人都说我大概是被什么不好的东西迷住了,脱不了身,便有懂行的老太太说佩带古玉或许能顶用。于是太爷爷就请出了这块玉。说来也奇怪,我带上玉之后,烧很快就退了,不过一天工夫就恢复了正常。大家都说是玉显了灵。
“我们在老家住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我一切都很正常,我妈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就把玉摘了还给太爷爷。据说这块玉打从爷爷小时候就一直供奉在老家的神龛里,很有年头,不好让我带回家。没想到,刚摘了玉不到一天,我又发起了烧,我妈只好重新把玉给我戴上,方才痊愈。倒是太爷爷很慷慨,说我同这玉有缘分,依赖于它,就把玉送给了我。”
他抓了抓头,接着说道:“回到城里之后,我妈仍不放心,又去找了一位所谓道行高深的神婆帮着看。那神婆说我被一个厉害的东西盯上了,多亏这玉能祛邪,那东西不敢近身,才保住了我一条小命。我妈听信了神婆的话,更不敢让玉离身,直到我懂事后也时常叮嘱,不可擅自将玉摘下,所以至今都一直戴着它。”
墨苒听罢不住点头,过了一会儿忽然叹道:“我还奇怪你在入社之初为何没有被我的术法迷住,原来是这块玉……”
“——你!原来你曾经企图迷惑我啊!”陆维一个激灵坐起身,满脸戒备。
“别闹!就是因为你没有中我的法术,所以一进门就被吓昏了,我是在保护你懂不懂?狗咬吕洞宾——”墨苒没好气的说。
“原来不是我在做梦啊!”陆维大吃一惊。“那个长得像伽椰子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们不会在学校进行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实验吧!?”
“真是个大惊小怪的家伙……”墨苒叹气。“我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反正你日后还会见到它,到那时自行理解去吧!省得浪费我的口舌。”
“喂——”陆维跳将起来。“我现在好歹也是l社的正式成员,怎么也应该享有最起码的知情权吧?!而且那么恐怖的东西我可不想再见第二次,简直影响心脏健康——”
他说到最后有气无力地干咳了两声;一整日都在用生命吐槽,果然开始吃不消了。
“等谷神回来让他解释吧。我现在又累又困,该睡觉了——”小狐狸说完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哈切,在床上滚了两滚,忽然不动了。
“喂,等等……”陆维看着床中央四仰八叉的狐狸,忍不住出声提醒:“这好像是我的床……”
“我知道。”
“可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睡?”陆维顿感无力。“如果你不在乎自己的清白,我也不是不能搂着你睡,不过前提是你得乖——”他不禁开始脑补墨苒还是人类形态的样子,鼻血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该不会在想象什么很奇怪的东西吧?”小狐狸睁开一只眼睛,冷冷的说。“——而且,谁允许你上床睡觉了?”
“我睡床怎么了?这是我的床!我的房间!我的家!凭什么需要你的允许!?”陆维抗争。“作为外来者,想留在这里的话就乖乖去睡壁橱,和主角抢床睡是很失礼的行为,小心遭天罚——”
“恩?”墨苒轻轻一挑眉,其实就是动了动狐狸眼睛上面的那一撮白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吧,我没听清——”
陆维掐腰道:“重复就重复!”
“……”
一分钟后,他一边打地铺一边愤恨的嘟囔:“没天理啊!真是没天理。我为这个社会感到极度的悲哀……”
古玉(2)
陆维一夜辗转难眠,墨苒却睡了个好觉。
她从不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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